潔白大理石鋪設的地面投下了無數迷幻的光暈。
而就在這個大廳的正前方,豎立著三座巨大的石像,看樣子應該就是教會信奉的聖父、聖子以及聖母了。看得出雕刻這三座聖像的人技術水平非常高超,雖然是石像,但他們臉上充滿慈愛和憐憫的微笑活靈活現,哪怕隔著很遠的距離隨便一瞥,都有一種被他們注視著的感覺。
而大廳的四周還有很多條走廊和通道,不少穿著神職人員制服的男男女女正在進進出出,不過即便是在互相交談,聲音都壓得很低,整個大廳都充滿了寧靜祥和的氣氛,讓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便變得有些放鬆起來。
安月拼命掩飾著不要表現得太過明顯,還是忍不住到處觀看,她心想這裡莫非便是教會的秘密基地嗎?因為按照弗蘭斯西所說,全世界各地的教堂和教會位於蘇米爾首都總部的聖堂都只是用來矇騙世人的產物,真正的核心全都是秘密,完全不會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對於她的頻頻走神,那個自稱叫做帕爾蒂的姑娘好像完全不在意,猶自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兒的往前走。路上遇到了不少人,都帶著和藹的微笑對她們兩個人點頭示意,有幾個人似乎認識她們,主動打起了招呼,還停下來詢問安月身體是不是好些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但是也不要太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好好的多休息啊,沒人會因此指責你什麼的。”
一個長得還有點英俊的青年尤其熟絡的跟安月說,不顧她的拒絕硬是往她手裡塞了一個罐子。安月低頭一看,是一罐汽水。
……好像和她想象中的教會不太一樣?
畢竟那個夜晚被黑衣西裝男追殺最後打得全身噴血掉進河裡的記憶太深刻了,安月還以為教會內部的人全都是那種冷冰冰彷彿沒有任何人類感情的模樣。但現在看來,好像還是很友善很正常的嘛。與其說是什麼神秘機構,到有點像是個教會學校的氣氛。
帕爾蒂一直抓著安月的手沒放開,安月還以為要把她帶到哪裡,結果在走廊裡東繞西繞走了許久,最後來到了一個類似食堂的地方。不等安月說什麼,帕爾蒂便按著她的肩膀坐在一張空桌子旁邊,歡樂的說:“你先坐,我去買吃的,可憐你躺了好幾天,都憔悴了,必須好好補補。”
“呃,那個,可你不是說會有上面的人來詢問我,給我做記錄嗎?”
安月猶豫的問,帕爾蒂滿不在乎的甩了甩她的頭巾。
“急什麼,讓他們等著好啦,反正現在沒什麼人敢催促你,嘿嘿,畢竟,你懂的嘛。”
她用一種自以為很神秘的語氣對安月說著,還擠了擠眼睛,便歡快的跳著走了,剩下安月一個人呆呆坐著,滿腹疑雲。
儘管她對教會一無所知,可是他們要是如此的輕信和鬆懈,只怕是早就被仇恨他們的人或者怪物殺得一乾二淨。回想起安月曾經遇到過的兩個怪物,那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存在。當時她迫於無奈,急中生智才變成了受害者的一員,但完全沒覺得自己可以隨便矇混過關。難道教會的人都不對她做什麼檢查嗎?
安月百思不得其解,她很肯定現在的自己即便是外在看上去和一般人類差不多,但內在絕對早就亂七八糟不成樣子了,就這樣都可以混過去?
她警惕的左顧右盼,懷疑這是一個針對自己的圈套,也許就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便潛伏著教會內部的殺手,等著隨時撲出來把她殺掉呢。
帕爾蒂走了許久都還沒回來,安月越坐越是心裡沒底,幾乎都想逃跑了。但是她發現距離不遠的一張桌子邊上坐著幾個年輕男女,明顯是在一邊偷看她一邊竊竊私語,彷彿還在爭論著什麼。還沒等安月想出應對的辦法,他們好像就已經達成了一致,紛紛站起身,朝著安月的方向走來,並且立刻在她周圍坐下,隱隱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安月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握緊的拳頭,但那個看上去似乎是這個小團體頭兒的年輕男人卻忽然對她露出了一個充滿熱情和善意的微笑,並且主動的對著安月伸出了手。
“嗨,我想我們以前好像沒怎麼說過話,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神堂英秀,東國人,這幾位都是我和我一個小隊的成員。”
其餘的人也紛紛伸手和安月相握,並且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從取名風格判斷,還真是五花八門,來自世界各地。如果安月沒有搞錯的話,其中一個名字特別長的少女好像還是貴族出身。
雖然這些人表現得很友善,安月卻不敢掉以輕心,她將滿心的戒備隱藏好,擠出了一個還算是和藹的笑容:“對不起,我現在頭還是暈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