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騫就像打了雞血,歡呼一聲,馬上將飛機靠近三樓那個視窗。小強也立即告訴亦依,“他們出來了!”亦依趕緊來到飛機艙口,緊張的盯著那裡。不多時,率先看到了刑老。別看他年愈花甲,但身手卻依舊矯健,菸袋鍋插在脖子後面,一腳蹬上窗臺,身子似箭般彈了出來,撲出三四米遠,穩穩抓住了吊梯。連停留都沒有,靈活的就爬了上去。之後是拓,他沒有刑老那樣恐怖的身手,卻也一手抓穩視窗,在吊梯靠近時,探出半個身子一把抓住。亦依胸口狂跳,兩眼緊緊盯住那裡。拓上了飛機之後,視窗內再無一人,亦依的心驟然下沉,瞬間就被壓上了幾千斤的大石頭,墜得她連呼吸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機艙口,垂落的視線,投向底下茫茫的大海。他……沒能出來嗎?海水翻滾著,挽出一疊疊浪花,就像,他在召喚她的手。抓住艙門的雙手,在慢慢鬆開,身子也愈發的靠近……如果,他藏身在這裡,那麼,她會陪著他。“是蕭少!”恬姐一聲驚呼,令亦依倏爾抓住艙門,抬起僵硬的脖子,當她看到那個出現在視窗的人時,胸口一下子咚咚跳了個厲害,溼潤的鳳眸,驚喜又貪婪的瑣住他。是他,是蕭棄!蕭棄全身溼漉漉的,身上的黑衣,被撕出好多條口子,看上去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他急切的視線,與亦依交匯時,那種失而復得的狂喜,充斥著他的眸底。無需太多的言語,不過就是這麼短短的幾秒目光交融,就讓兩人明確的對方心裡的想法。如果失去,剩下的那個,絕不會獨活。亦依哭著微笑,明媚的眸子,為陰霾的天空,帶來一絲炫彩。蕭棄不再耽誤時間,接住甩過來的吊梯,從視窗直接跳下,身子懸在半空,飛機馬上飛起。機艙內,刑老皺著眉頭,磕磕菸袋,想要點上旱菸,卻怎麼也點不著,這才想起,剛才在下面浸了水。他坐在那裡,時而又看眼底下的城堡,雖說蕭絕這小子惹到自己的洪門,著實讓他氣憤,可蕭棄和蕭絕都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了哪塊都疼。他刻意忽略了懲戒蕭絕這個問題,不過也是想給他一條活路。哎,就讓他先暫時呆在這裡,好好反省吧。蕭棄既已救回了亦依,也沒提有關蕭絕的半個字,彷彿,就當那人不存在。從頭到尾,他不過就像影子一樣的出現過,夜幕降臨時,就不會再有他的容身之處。城堡上空的兩架直升機,飛上高空,轉眼便沒入灰黑色的雲層。偌大的城堡,靜得讓人煩躁。蕭絕安靜的坐在城堡頂端,肩膀上的血,被風吹得乾涸。蒼白的臉頰,一直都噙著魅惑的淺笑,不經意的,似罌粟一般,誘人至深。迷濛的眸子,投向遠處,凝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他明明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可為什麼,現在感覺有點糟糕,心底有個缺口,有種不明的情緒正在緩緩流淌,蔓入他的身體,他的血液。像被啟動了另一個人生模式,他變得會恨,會痛。撫上心口的位置,那裡也變得空落落的……兩架飛機迅速飛離了這片海域,在天黑之前,又來到之前那座小海島上。還不等飛機落下,機艙就被開啟,蕭棄從上面跳了下來,直奔另一架而去。當他看到亦依時,衝過去就將她一把抱在了懷裡,顫抖的身軀,洩露了他此刻的恐懼,怕會失去她的深深的恐懼。這個世界上,能令蕭棄變得不像他的,也只有她。亦依依偎在懷裡,摟住他的腰,臉頰埋在他的胸口,“蕭棄……沒事了,沒事了,我回來了。”他仍在顫抖,顫抖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亦依安撫似的拍著他的背,淚水溼了眼角,卻還是在微笑,“蕭棄,你又一次找到了我……以後,無論再發生什麼事,你還是會找到我的……”他點頭,啞著聲音,“會。”會找到,無論在哪,都會找到,她是他的,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他與我無關 他與我無關(2021字)蕭棄的手撫上她的臉頰,這是早已被他鐫刻入骨的女子。她說得對,以後不管在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會找到她。恬姐走過來,看著這對人兒,忍不住打趣,“堂主,抱那麼緊,也不把亦依捏碎了,她這身子現在可是嬌貴的緊呢!”丁騫和小強都笑了,目光有些曖昧的掃過。亦依臉一紅,這才想起大家,趕緊推了下蕭棄,“我身上髒,別靠我這麼近。”她可是從那個可怕的綠色植物母體中被生挖出來的啊,身上頭髮上全都是些綠色的黏稠液體,這會半乾的粘著,很不舒服,看上去也很噁心,還有一股比海水還腥的味道。她不想過了這些天,剛見蕭棄就是這副狼狽邋遢的樣子。蕭棄才不在意,也不管周圍其它人,就是把她往懷裡帶,“你不髒,就算髒我也喜歡。”亦依臉更紅了,不過,她卻愛聽,更喜歡他只對自己展露的霸氣和溫柔。恬姐見大家經歷過剛才的石堡歷劫,也都疲憊了,對付那些植物,可比真正的敵人要累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