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修故意盯著他。“難不成屋中藏有什麼非法的東西不成。”
徐直中沒有不安之色。
“我的屋裡全是古董,你要順手摸走了一件,我的損失可不小。”
他是警察,不是小偷,沈正修想破口大罵,不過忍住。
“你知道王雅雲在什麼地方嗎?”
“我怎知道?你要找她不去她家找,到我這裡做什麼?”
“她失蹤了。”
“她失蹤與我有何關係?”徐直中不耐煩。“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
“我卻不這麼認為,我懷疑你和她的失蹤有很大的牽連。”沈正修單刀直入地說。“你要是知道她的下落,最好快說出來。”
徐直中暴跳如雷。
“你不要胡亂扣我帽子,你們警察無能找不到人,便找我當替死鬼。”
“你知道為何不找別人,卻找你當替死鬼嗎?”他悠閒地問。
“我哪會知道!”徐直中翻眼。“是不是看我好欺負?”
“因為你的嫌疑最大,要是你心中沒鬼的話,何以不敢讓我進屋子裡?”
“那是我怕你手腳不乾淨。”徐直中鄙視地撇著嘴角。“屋中隨便一樣東西,都比你這個窮警察全身上下加起來得多,要是弄壞了一樣,你賠得起嗎?”
沈正修很少有打人的衝動,對徐直中,他卻屢屢有揮拳的念頭,他拿出手銬。
“你想幹嘛?”徐直中怪叫。“不要濫用職權,我才不懼怕。”
“我要逮捕你。”
沈正修將手銬晃了晃,對付這種頑強的人,不用嚇唬的手段不行。
“我犯了什麼罪?”徐直中嚷嚷。“你有什麼權利銬我?”
“你沒罪嗎?我可以說上十幾條。一詆譭警務人員,二不肯和執法人員合作,三重大案件的嫌疑犯……”
“為什麼說我是嫌疑犯?”徐直中氣得漲紅臉。“拿出證據來。”
“你當然是。”他慢條斯理地說。“王雅雲的失蹤,你涉有重嫌,我可以將你帶回警局後,再向法院申請搜查令,搜尋你的屋子。”
徐直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難看極了。對峙了一會,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移開身體。
“進去吧!不過,你最好找出個眉目來,不然我告定你了,教你吃不完兜著走!”
沈正修輕鬆地一笑,沒將他的狠話放在心上。
“我會隨時恭候。”
他走進去,屋中正如徐直中所言,擺滿了名貴的古董,他每走了步,徐直中即跟隨一步,表明防賊般的跟著他,他詳細地看著屋裡的每一處,但沒有發現有可疑的地方。
“怎麼樣,有你要找的東西嗎?”徐直中冷笑。“你等著我告你。”
“請便。”他淡淡地說:“我還沒放棄對你的偵查,屋中沒人,不等於你就沒做。”
徐直中又怒又恐,鐵青著臉。
“你要再來擾亂,我會讓你撤職,再也當不成警察。”
“我正厭倦了目前的職務,謝謝你的成全。”沈正修微笑,臨走前又拋下了句。“我會再來。”
已經引起警方的注意,他須快點行動才行,偏偏該死的王雅雲竟然在這時候發燒,生起病來。
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高利貸給他還款的期限已到了,即使用強的,他也要她在同意書上簽名,願意將她的產業移轉給他。
徐直中從窗簾後往外面看,有人在屋外監視他嗎?那個叫沈正修的警察很精明,雖然此時外面看起來相當平靜,似乎沒有人守在外頭,他還是防著點,等入夜後再上山。
沈正修將菸蒂丟進路旁的垃圾桶裡,又點燃了根吸著,他的直覺告訴他,徐直中與王雅雲的失蹤有重大的關連,雖然他極力否認,但從他閃爍的言辭中推斷,他與這次的事件絕脫不了關係。
夜晚的風大,有些冷,他豎起外套領子,走進車中,他還是比較偏愛摩托車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希望今天能有收穫,王雅雲已經失蹤五天了,再不將她尋獲,怕情況會不樂觀。
他腦際再度竄上她美目含怒的俏模樣,她千萬別出事才好。他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如此關心她,幾次見面全是在不愉快的氣氛中,沒理由會這般憂慮地惦記著她的安危……
他身旁的對講機響起,令沈正修精神一振,有狀況了,他忙開機。
“徐直中從屋裡走出來了,正東張西望地走向停放在門口的車子,瞧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絕對心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