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徐直中對面屋裡觀察的警員向他報告。太好了,總算有點頭緒。
“盯緊他。”
沈正修發動引擎,以備隨時行動,為防徐直中察覺屋外布有警線而顧忌不敢行動,為數不下十個的警員,都小心地隱藏得很好。他守在離屋子有段距離的路上,心中暗禱讓他由這兒來。
他的禱告靈驗了。
“他車子開出去了,朝你的方向駛去。”負責監控的警員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來。
“知道了。”
沈正修凝神地注視著來車,他已事先對徐直中的車子做了番觀察……是他的車子,沈正修讓他駛過自己的車旁後,跟了上去。
徐直中很狡猾,不斷地轉換車道,以查探後面是否有車跟蹤,雖然跟得相當辛苦,卻也讓他振奮不已,這表示徐直中的確有問題,他沒有想錯,在幾乎繞了半個城市後,他開往一條通往山中的小路。
應該是這裡了。這兒人跡鮮少,又只有一條路,為避免徐直中發現,沈正修並不急著跟近,以免使他有所警覺而功虧一簣。車子直往山上駛去,在轉了個彎後,他失去了徐直中的車影,車呢?他不由急得滿頭大汗,憂急地來回繞了一趙,仍是不見徐直中的車子。
等等,別急!沈正修開啟車窗,讓冷冽的空氣吹著他急得發熱的頭腦。到山上的路只有一條,沒見徐直中迴轉,這表示他一定尚留在山中,一定有條岔路是他沒發現到的,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在失去徐直中車子的附近停住車,走下車仔細地搜查,果然在一棵大樹旁,有條僅容一部車子進出的小路,由於天黑加上垂下的樹枝的遮蓋,使他忽略了。
後面跟來的警員,已陸續到達,沈正修估計由此去,離目標應該不會太遠,因而要大家舍車,用走地進入小路。果然,他沒料錯,幾分鐘後,他看見徐直中的車子停在路上,前面的路已窄得無法容車子前進。他揮揮手勢,要大家分散開。此次的行動,全是局裡一流的幹員,人雖多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不待分配,即很有規律地朝前面的小屋包抄過去。
沒有驚動屋中的人,沈正修蹲在窗下,聽到徐直中暴躁的聲音。
“不能再等了,免得夜長夢多,今天就要讓她成為我的人。”
“可是——”有個粗嘎的聲音。“她的情況很不好。”
“那是她自找的,把她拖起來,就算死了,也得要她在同意書上簽名。”
“這不太好吧?”粗嘎的聲音很遲疑。“萬一出了人命,麻煩就大了。”
沈正修的心“噗通”地直跳,從他們的談話中聽來,王雅雲的情形似乎不太好,他心焦,無法再多等地手一揮,首當其衝地撞向木門,已有些腐朽的木門,經他這一用力,從中裂了開來,他舉起槍,對著兩張驚愕、來不及防犯的臉。
“又是你這個警察。”徐直中灰白著臉,猶嘴硬地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找遭你擄來的王雅雲。”
沈正修冷冷地說,他讓隨後進來的警員看管屋中的兩人,便迫不及待地衝進一旁的房間,一踏入,他旋即呆住,房裡佈滿灰塵,沒有放置一物,而地下躺著一個人,一動也不動的,這是那個充滿精神、噘著嘴罵人的她嗎?他難過地蹲下來,她渾身發燙,身上沾滿雜草、灰塵。他心痛地脫下外套包住她,她一定難受極了,那個渾球,竟然在這種寒冷的氣候裡,只讓她蓋條薄毯,睡在冰冷的地上。
沈正修抱起她,在她耳畔輕輕地說:“別擔心,你安全了。”
奇怪地,一直緊閉著雙眼,意識不清的王雅雲,忽然張開眼睛,夢幻似的瞅了他一眼後,又閉上。
他緊緊地摟住她,彷彿手中是樣珍品般的小心翼翼;在此一刻,他的確將她視為珍品。
她好想再聽聽那個溫柔的聲音。
王雅雲想伸手抓住那個讓她懼意全消的聲音,它聽起來很熟悉,卻距離好遙遠。
“雅雲,你覺得如何?”
那是誰的哭泣聲?
王雅雲很想聽清楚,無奈頭卻劇烈地疼痛,那個聲音呢?她找尋著另一個聲音,那個溫柔的聲音哪裡去了?她好想環抱住它,就此沉沉地入睡。
“你千萬不能有事,全怪我們疏忽你了。”
又是那個哭泣的聲音,她想叫她閉嘴,讓她傾聽那個使她心安的聲音,可是乾澀的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而後,她再次陷入昏亂的情況中……
“姐姐,請你醒來。”焦急,但不失堅定的聲音,一直在她的耳旁催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