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小說:地平線 作者:不落的滑翔翼

馬廄!”

連順舟出去看了看,果然是馬廄。自己的馬伕也把大黑馬拴在了那裡,佔了一個槽頭。

午夜時分,人困馬乏的紅軍隊伍徹底安靜下來,宿營的駐地和村莊融為一體,靜悄悄的。夏日閩西山區,涼風習習,加上白日頂著酷暑行軍,弟兄們確實都累了,手槍連宿營的煙棚中此伏彼起的呼嚕聲,將夜鳴的蟲兒嚇得噤聲不語。司令部宿營的二層洋樓下,不時晃過一道道手電筒的光柱,那些光柱常常沒來由地往夜空中晃來晃去,刺破青天。龍巖戰鬥繳獲頗豐,警衛連的弟兄們有些燒包,電池多得用不完似的。

也幸虧那些弟兄們稀罕得當玩意兒使的手電筒了。午夜剛過,司令部哨兵的手電筒光柱撈住了一個可疑的人影。那人影從司令部馬廄中閃出,在手電筒照射下,似乎愣了一下,聽到哨兵大喝:“什麼人?口令?”才緩過神來,就像摁掉電門的手電筒光柱一樣,一下子消失不見了。緊張的哨兵猶豫著朝天鳴放一槍,村裡宿營的紅軍各部聽到槍聲,像炸了窩的蜂巢,亂成一團。

近在咫尺的手槍連當然也閒不著。慌亂中聽哨兵報告情況的縱隊保衛科長倒還冷靜,他命令警衛連拱衛司令部,做好戰鬥準備,手槍連就地散開搜尋。

手槍連的弟兄們將馬廄附近裡外搜了個遍,也未發現可疑情況。司令部的人一遍遍清點戰馬,證實馬匹完好無損,包括連順舟拴在馬廄的大黑馬。看看天色將要放亮,只得作罷,命令警衛連和手槍連各增派崗哨,加強警戒。

第二天仍然烈日當空。部隊按計劃出發。

尚未走上幾里路,行軍縱隊就出了亂子。縱隊司令部一位副參謀長的坐騎受驚狂奔,馬伕攔它不住,驚馬將副參謀長摔下馬鞍。好在傷勢不重,進行簡單的治療後,擔架兵抬起他繼續隨隊行軍。

連順舟幾乎目睹了長官墜馬的全過程。他覺得事出蹊蹺,便走了過去,恰好司令部的馬伕剛牽著驚魂未定的戰馬回來,那馬走得慢吞吞的。連順舟上前撫摸著馬頸,一手熟練地撈起馬蹄檢查。前蹄無異,卻在馬的左後蹄中發現了一枚鐵釘!連順舟心明如鏡:那肯定是有人惡意打進去的,戰馬白天行走,疼痛難忍,才驚馬傷人。他叫過自己的馬伕,讓他幫助取出馬蹄中的鐵釘。司令部的馬伕激憤得哇哇大叫,說要向縱隊保衛科報告。連順舟冷冷一笑道:“報告了又怎麼樣?你讓部隊停下來追查?司令部長官的威信還往哪擱?”馬伕聽他這麼一說,不敢再吭聲了。

回到手槍連,連順舟悄悄將此事告訴了黨代表和連副,他說他懷疑是手槍連有人惡作劇。丁泗流腦袋瓜一轉,斷定最有可能是肖文生乾的好事。連順舟和王初恩想想白天肖文生的滿腹牢騷,雖然懷疑丁泗流的判斷,但又不好輕易斷言就不是肖文生。

丁泗流大包大攬道:“這事好辦,交給我處理,最多半天,部隊開午飯前我就能查出來到底是誰幹的。”

連順舟和王初恩一聽就知道他要採取什麼手段來審這離奇案子,兩人不約而同,一口回絕了。

丁泗流惱怒道:“既然不用我出面,那你們看著辦吧。”

十六 教你一支歌(1)

羅翠香接到命令,被調往第四縱隊宣傳隊。她就像做了一個夢,直到她打起揹包趕到第四縱隊政治部報到,還沒有完全醒來。

紅四軍進入閩西后,幾支國民黨軍地方部隊戰敗潰逃,作戰任務和敵情顧慮減少,隨著“赤化閩西”口號的喊出,宣傳工作成了紅四軍的頭一等任務。原來的前委書記毛澤東將紅四軍的宣傳隊看得很重,一再強調各級都要有宣傳隊、宣傳組,猶如戰時的敢死隊一樣,宣傳隊成了紅四軍各級政治部的心肝寶貝。第四縱隊也不例外,組建時就有了宣傳隊的編制。

接到由紅四軍醫院調入四縱隊宣傳隊命令的羅翠香,不費什麼力氣就弄清楚了,這一切都是特派員柳達夫的安排。上帝的女兒羅翠香軍齡無幾,卻早已懂得了紅軍的規矩:在紅軍隊伍中,幾乎不允許個人意志的存在。紅軍中也有一位至高無上的“上天之帝”,那就是共產黨。在這個“上帝”面前,紅軍中的官長與士兵都應該像伏膝的教民一樣,那才是紅軍的主宰力量。在這樣的主宰力量面前,唯一需要的就是服從。中央派來的特派員柳達夫同志又是什麼呢?羅翠香在她習慣的宗教式思維中很容易找到對位,那就是神父!傳達上帝旨意的代言人神父。就某種態度上來說,對神父的態度,可以理解為對上天之帝的態度。如今這位紅色神父,不僅要改造重塑羅翠香,還要主宰她的人生之路了。

其實,羅翠香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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