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吃藥,那股子味。”晴雯彷彿想到一般,皺眉道。“你說呢?”月溪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知道了。聽你的就是。”平時如此要強的晴雯竟這麼快就服軟了,讓那些小丫頭看見必是要驚訝萬分的。聽王夫人叫,只得隨了她來。月溪心細,感覺不大對。“我在這等你。”月溪微微一笑,“好。”晴雯點點頭,心裡暖暖地。
不一會兒,晴雯便哭著回來。“這是怎麼了?”月溪急道,晴雯便哭著訴說了一遍,原來王夫人向來不喜搽脂抹粉者,而晴雯正好是王夫人不喜的。月溪一聽,眼裡劃過一絲冷厲,只輕聲安慰。
這裡王夫人向鳳姐等自怨道:〃這幾年我越發精神短了,照顧不到。這樣妖精似的東西,竟沒看見。只怕這樣的還有,明日倒得查查。〃鳳姐見王夫人盛怒之際,又因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耳目,常時調唆著邢夫人生事,縱有千百樣言詞,此刻也不敢說,只低頭答應著。王善保家的道:〃太太且請養息身體要緊,這些小事只交與奴才。如今要查這個主兒也極容易,等到晚上園門關了的時節,內外不通風,我們竟給她們個猛不防,帶著人到各處丫頭們房裡搜尋。想來誰有這個,斷不單隻有這個,自然還有別的東西。那時翻出別的來,自然這個也是她的了。〃王夫人道:〃這話倒是。若不如此,斷不能清的清白的白。〃因問鳳姐如何。鳳姐只得答應說:〃太太說得是,就行罷了。〃王夫人道:〃這主意很是,不然一年也查不出來。〃於是大家商議已定。
至晚飯後,待賈母安寢了,寶釵等入園時,王善保家的便請了鳳姐一併入園,查過了寶玉了房子,一徑出來,因向王善保家的道:〃我有一句話,不知是不是。要抄檢只抄檢咱們家的人,薛大姑娘屋裡,斷乎檢抄不得的。〃王善保家的笑道:〃這個自然。豈有抄起親戚家來。〃鳳姐點頭道:〃我也這樣說呢。如此瀟湘館也不必查了。”王夫人陪房周瑞家的一聽,“侯爺與我們什麼關係,想是不介意的。”周瑞家的也知這話勉強,可礙於王夫人的吩咐。鳳姐一聽,頓時無言,以她的機靈自然明白這話出自王夫人之口。一頭說,一頭到了瀟湘館。日星聽到聲響先走了出來,“這麼大般子人,可是有什麼事?”日星問道,〃丟了一件要緊的東西,因大家混賴,恐怕有丫頭們偷了,所以大家都查一查去疑。〃鳳姐趕緊道,“所以查到我們這來了?”月溪也走了出來,笑道。但人人都能聽出她嘴裡的諷刺,“不過是隨意看看,你一個小丫頭阻攔什麼?莫不是有鬼?”周瑞家的奉王夫人的命,要她殺殺瀟湘館裡的人的氣焰,主子不能動,丫環還不能動不成。“哼!我們大爺、姑娘都不在,你們不能進。”月溪理也不理周瑞家的,直接道。“就是。我們走吧!侯爺的地方怎麼能查的。”鳳姐連忙道,“哼!你一個小丫頭敢代表你們主子。什麼東西!今日我們進定了。”周瑞家的被惹火了,再加上王夫人的撐腰,料侯爺知道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呵呵,你進吧。”月溪不怒反笑,一句話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你們敢跨過這個房門,明日老太太知道了,不知是聽你的還是聽我們侯爺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月溪冷著臉道。正進退兩難時,月河、日墨又出了來,“這是怎麼了?半天不進來?”月河道,日星一臉怒氣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哦?二奶奶要進來嗎?”月河神色不變,直接問鳳姐。“姑娘最討厭別人亂動她的東西了。”日墨也輕輕地說了一句,“進什麼,侯爺的地方我們哪敢進。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鳳姐笑道,率先走了。王善保家的見鳳姐走了,連忙跟著,心裡早已被月溪幾個嚇到。周瑞家的見都走了,冷哼一聲,故作姿態地走了。“這個白痴!不過,沒想到林妹妹旁邊的丫環都那麼厲害,本以為就一個月河成器些,其他幾個都是柔柔弱弱。真是人不可貌相!”鳳姐走在前面暗想。走出瀟湘館,“接下來幾個都是自家姐妹,想必也用不著我了。我就先回去了。”鳳姐笑道,不等挽留竟自走了。
瀟湘館內,日星氣的冒煙,“日星你去二姑娘那裡和大爺說這事。記住要比他們晚到!”月溪微笑道,眼裡劃過一絲冷意。日星不解,但她早已習慣聽從月河等三人的話了,便去了。“她就這麼得罪你了,還去火上澆油。”月河笑道。月溪微笑不語,日墨安靜在一旁,眼裡劃過瞭然。
☆、動怒
周瑞家的與王善保家的過了探春、惜春又到迎春這裡,“怎麼來了這麼大般人?”司棋道,“丟了一件要緊的東西,因大家混賴,恐怕有丫頭們偷了,所以大家都查一查去疑。”王善保家的道,因司棋是王善保的外孫女兒,司棋雖不滿也不好說什麼,“侯爺和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