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走那極端。來不及?若有耐心,若相信與自己長年相伴的人,還怕什麼,還有什麼來不及的啊。最後,那男人卻讓她來受此遭難和後果,根本是自私又不公平,美其名是教人成長,其實是他自己笨自己蠢。
穿胸的一刀呢,那男人竟然狠心刺得下去?
不管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一刀下去,賭的是人命。那個男人王八蛋。
“你……先放手好不好?”小臉通紅,耳邊又麻又癢,她無奈,只得退而求其次。
“不放。”突然想到他是撞門而入,怕她生氣,他索性賴皮到底,“默默兒,你應允做我曲家的媳婦,我就放手。”
“……”
“默默兒……”
“你看那幅畫。”原想扳過他的手推開,抬眼看到神景八幽,心頭一動,她的聲音也變得幽幽起來。任他不老實地在脖上偷吻,她也不覺得失禮,“那是他們送給我的。”
他瞟了一眼,瞳眸重重眯起來。
“是王爺和……當朝首平章施大人。”以前不服氣,稱姓施的為狗官,如今心平靜氣提起他,卻好像陌生一般,完全沒有恨意。
“紫塵拂玉肌,風透繡羅衣。”他將話含在嘴邊,靜靜聽著,沒插話。
“我曾勸王爺不要太親近施大人,那人……城府太深。每次看到他,我的心裡……總有些顫顫的。有時,我甚至覺得他是故意在王爺面前提我的不是,他……”
突地,他問道:“這畫是姓施的畫的?”
“是。”
“……”
耳畔又靜下來,她微微側首,有點奇怪連他一絲呼氣也感覺不到,“拿鶴?”
不要叫他,他正在品嚐悶酸氣。
“我改天也畫一幅送你。我畫得比他好。你……你也掛在床頭天天看……這樣才能天天想我。”他咕噥,臉頰不住蹭著她的秀髮,猶如狗兒在主人腳邊撒嬌。
低頭看他的手,她哂笑,“我總在想,我到底要不要改,改掉我的恃寵而驕,別那麼出言不遜,對那些公主駙馬禮貌些,明理一些。王爺重創我,無非是想讓我大悟。教一個人成長的最快方式,莫過於讓那人狠狠跌倒再爬起來。”她嘆氣,“可無論我怎麼說服自己,心裡總是不服不願不甘心。我不想改……拿鶴,你明白嗎?”
“明白。”他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完美地呈現在她瞳中,“不改就不改,怕什麼。默默兒,我不會強迫你改。你要殺人,我幫你望風,你要放火,我幫你倒油,你要……”
第8章(2)
“等等!”她吞口水,睨看他,“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野蠻的人?”
殺人放火?他還去望風倒油?
他又在玩……聲東擊西嗎?
“不,默默兒一點也不野蠻,你最漂亮……”啾啾,能香一個是一個。
她好像一點也不介意這麼被他抱耶,他這樣算不算半毀了她的清白(只看了一半美白的雪背)?如果他趁機……呀,不行,太邪惡了,太汙穢了,他真是太太太……哦嗚,真的太聰明瞭。如果他就這麼“全毀”了她的清白,她就會答應做他媳婦了吧。這個法子不錯……
吻吻吻,在脖子上徘徊的唇意圖不良地向紅唇滑去。
她突然轉身,讓他翹嘟的嘴撞上後腦。哦,差一點。
她的單衣早已扣好,雖瞧不見衣底春光,微敞的襟口仍洩出一絲細白肌膚。他微怔,努力讓眼睛不往下滑……嗚……好難啊。
“拿鶴,你在長秀房裡,畫……畫‘實相無相拳’那晚,你可以把對長秀說的話,再說一遍給我聽嗎?”大眼盈盈如水,秀頰飛韻。
她的眉宇平常總隱有一股子戾氣,如今戾氣消散,倒多了一份羞怯,如春日牡丹,讓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猛跳起來。
“我……我說了什麼?”佳人在懷,讓他不心猿意馬,還要努力回憶八百年前的事兒,真是件很困難的事啊。
“你自己說什麼,不記得嗎?”她嗔怪,突張開雙臂回抱他的腰。
啊,他真是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呀。她主動抱他,是不是表示開始喜歡他了?這些天總是他追著她跑,就怕她心結難解,如今,是什麼讓她心結一下子解得平滑又順暢,竟主動抱住他的腰起來?
不管,他不管,只要她喜歡就好,若能連帶地一起喜歡他,那就是人間最美好的事了。
“默默兒……”
“拿鶴,我不願意改,也從來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就算……錯了,我也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