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替你收屍?”
“……”
見我不答,他便換了個話題:“聽說你改邪歸正,不想殺人了。”
“你相信了?”
伊茲哈哈大笑:“戀愛中的少女,什麼傻事都做得出來的。”
“這句話說得沒錯,不過意思反了。”我拿了一個新杯子,滿滿斟上,仰頭一飲而盡,“我確實不想殺人,但若是為了那傢伙,殺人也無所謂。”
伊茲意味深長地抿著嘴,酒液在他唇邊徘徊。半晌,他放下酒杯,搖頭道:“哎,真是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
我打了個寒顫。
“……不、不用勉強,你還是按往常一樣,叫我小姐就好……”
是的,我把安娜就是伊狄,以及安娜是我母親的事告訴了他。原本以為這個有輕微戀母情結的傢伙會因為母親有別的孩子而心生芥蒂,沒想到他還蠻開心的。至於飛艇上被我安了炸彈的事……那麼麻煩的傢伙,我幹嘛要說……
最為重要的是,母親的死因。
我們之前搞錯了。庫洛洛恰好趕上了安娜的最後一面。也許是預言詩的變動,驅使他前來拜訪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獵人協會的幹部。
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之後,安娜一直關注著我的動向。特別是在艾伯特的監視之眼弄壞了以後,安娜在我附近開啟了一個小小的空間,將光線和聲音傳到她的所在,因此才能那麼準確地把握救我的時機。帶我回到她的住所之後,她也在用追蹤我的方法,關注事件的後續進展。
近乎“千里眼”和“順風耳”一樣的資訊獲取能力,正是她當上情報部長的主要原因,同時也是身體急速衰老的罪魁禍首。我和伊茲出發去找除念師後,她的身體狀況很快惡化,就像遲暮的老人,無限地逼近旅途的終點。
庫洛洛沒有動手。但無論如何,安娜確是見到他之後,服用藥物自殺的。
原因,大概是出於自責吧。
安娜始終是個善良的人。用伊茲的話來說,屬於少見的“出淤泥而不染”型。但是,和所有流星街人一樣,她從沒有放棄對力量的追求。即使知道副作用,也無法控制自己不去使用念能力。就算能控制,以那種追殺層出不窮的體質,改換身份恐怕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只不過,為了提高可信度,她選擇了假死。
也許對流星街的人來說,死亡是時時刻刻在身邊上演的戲碼,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在她眼裡,讓親人看著自己慢慢衰老,比親眼死在他們面前更加殘酷。但,正因為這種愛,傑克才會那麼多次,在提到安娜的時候,凍結了原本燦爛如夏日的微笑。
我的能力遺傳自安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