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遙只是安靜地承受著我的詰問。
他的安靜,在我眼中,是一種預設。
我的脾氣不好,真的不好,一發起火來,便控不住自己。
“為什麼你不說話?”我盯著他:“你覺得自己是神馬?我知道,你童遙了不起,你聰明,你什麼都有,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不。”童遙截斷了我的話,他的臉上,是一種深沉的安寧:“我有很多東西,都得不到。”
我不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此刻的我,根本沒有心情去深究。
我的怒氣漸漸上升,我的語氣也帶上了刺,鋒利的刺:“我和誰在一起你和你有關係嗎?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有些事情也是不能干涉的。憑什麼你要做這樣的事情?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利。童遙,你以為你是我的誰?!”
童遙靜靜地聽著,眸子中有著散淡而遙遠的光,在流溢著。
他那形狀比女人還要完美的唇開啟,淡淡的光澤低調地閃爍著:“溫撫寞要回來了,他沒有和安馨在一起。這次……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童遙,你究竟想幹什麼?”我的腹中是一股冷氣,說出的話,也是薄怒的涼意和嘲諷:“為什麼你總是要到我的感情生活中來搗亂?”
是的。
已經兩次了。
童遙組織舉辦了那次同學會,他把溫撫寞的影子帶到了我和盛悠傑中間。
至此,我和盛悠傑開始有了間隙。
而現在,他在我說出答案之前,將溫撫寞的影子又帶到了我和雲易風中間。
童遙是瞭解雲易風的性格的。
他很清楚,即使今天我答應了雲易風,做他的女人,那麼,雲易風也會懷疑。
雲易風會懷疑我是因為要報復溫撫寞,才答應做他的女人。
那麼,我和雲易風之間,是不會正常發展下去的。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童遙要這麼做、
為什麼他要一次次地打散我的姻緣?
不成功的出走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做這樣的事情。
我看著童遙,我想我的眼神是陌生的。
因為此刻的他,對我而言,就是陌生的。
“你是為了,讓我和溫撫寞在一起?”我大膽地猜測著:“所以,你才搞出這麼多事情,就是為了讓我和他在一起?是嗎?你以為自己是我們之間的月老是嗎?”
此刻,童遙已經完全沒有了那副遊戲人間的愜意。
他的臉上,覆蓋著一層飄渺迷離的光。
掠過那雙總是帶著戲謔意味的眼睛。
掠過那挺立得恰到好處的鼻樑。
掠過那飽滿水潤的唇。
他看著我,輕聲道:“那麼,你會和撫寞在一起嗎?”
“只要我一天沒和他在一起,你就會繼續攪黃我的戀情,是嗎?”我冷笑。
我從沒想過,我會對著童遙冷笑。
我和他,從來沒有紅過臉,吵過架。
他什麼事情都是依著我的。
可是現在,可是現在,可是現在……
我看不懂他了。
真的,我看不懂童遙了。
我將手放在童遙那張紅木辦公桌上,光滑的桌面上,手影影綽綽的。
我咬住下唇,輕聲道:“童遙,你不要再摻合了,我和誰在一起……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說完,我也沒看他,轉身,就這麼走出了辦公室。
我的腦子實在是亂得可以。
所以,我的雙腳快速地移動著。
我的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我想用這些風,讓我冷靜下來。
我在街上快速地走著,發洩著精力,發洩著怒火。
周圍熙熙攘攘,到處都是人影,到處都是車輛。
但是在我的眼中,這些彷彿都是幻影,都是不存在的。
走著走著,我身子猛地向右左一側,一陣沉悶的痛立即在我的右腳裸上爆發開來。
穿高跟鞋是技術活。
穿高跟鞋快走那就是絕頂的技術活。
這不,我就華麗麗地崴腳了。
趕緊坐在路邊的座椅上休息。
這麼一痛,反而讓我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剛才,我似乎是對著童遙說了很多重話。
我也不知道這一次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