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相信他,理解他,不顧一切往前衝的女人。
而我需要的,是一個不顧一切壓住我的男人。
能忍受我的猥瑣,能忍受我的小性子,能忍受我的神神叨叨,能忍受我偶爾抽風而起的悲春傷秋。
最重要的是,能在我們的感情遇到暗礁時,像塊牛皮糖一樣纏著我,說,寒食色,你不聽我的解釋,我就不讓你上廁所!
我和溫撫寞,並不適合對方。
原來,如此。
我的手,摸著臺階邊緣。
那個位置,還留著我當年寫的字。
撫寞,你快來吧。
這次,撫寞已經來了。
而我,則要走了。
指腹所觸,是凹凸的感覺。
但是,時間已經將一切都磨平。
我的心,在這一刻,比什麼都要遼闊。
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溫撫寞帶給了我無盡的疼痛,但也給了我無限的快樂。
我的那三年,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年,因為他,而精彩,因為他,而滿是粉色。
我不後悔。
人生,就是一個個的故事組成。
有些故事,或許結局不盡人意,但是,卻豐富了我整個人生。
我一次而成長,詞,而懂得更多。
我最後一次,吻了溫撫寞。
我們的開始,是一個吻。
我們的結束,也是一個吻。
“撫寞,謝謝你。”我這麼說。
然後,起身,沒有再看他一眼。
我抬頭挺胸收腹,貓步向前走著。
是的,謝謝他。
謝謝他給予我的 那些快樂。
我想,這次,我是真的,將溫撫寞放下了。
永別了,溫撫寞。
永別了,我最初的愛。
我的面頰上,依舊滿是淚水。
但是我的嘴角,卻揚起了最真實的笑容。
而我的高跟鞋,踏出的,則是精彩自信輕鬆釋然的音符。
是的,我,會活得很好。
寒食色,她會活得很好。
出走的童遙
從我所在的診室視窗望出去,正好看得見醫院中的那顆桑葚樹。
入夏了,桑葚也成熟了,沉甸甸的紅紫的果實,在陽光照撫下,顯得晶亮。
暖黃的充滿著回憶氣息的陽光。
氤氳著夏日香氣的薰風。
裹著濃豔色澤的桑葚。
看上去,應該是幅如畫般的美景。
我是指,如果沒有拿著晾衣杆假裝少男少女去打桑葚來吃的老院長和掃廁所的阿姨的話。
這兩位,自從入夏,黃昏的情慾開始更加高漲,彷彿要抓住更年期前的最後一次浪漫。
兩人時常在桑葚樹下模仿著中國大陸山寨偶像劇中的男女主角,拿著根晾衣杆,不停地打下桑葚來吃。
那刻意發出的銀鈴般的笑聲,活像是生鏽的鏈條扯動聲。
可惡的是,他們居然每次都在我午睡時來玩這種郎情妾意的遊戲,聽得我雞皮疙瘩像那春天的麥田一樣,隨風飄揚。
我非常想衝到他們面前,脫下高跟鞋,用那兇器般的鞋跟,將老院長的腦袋鑿出個大洞。
受苦的不止是我一人,還有醫院所有的醫生護士。
此舉激起了眾怒。
終於,在某天早上,老院長按照習慣左手拿報紙,右手拿茶杯,悠悠閒閒地進入廁所,準備大蹲時,卻發現,所有的馬桶,都被人為地堵塞了。
那天早上,所有人都看見,我們可憐的老院長,臉漲得通紅,縮緊菊花,邁著小碎步,眼中飽含著痛苦的淚水,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在醫院中亂晃。
報應。
確確實實的報應。
我說的這件事,就發生在溫撫寞離開後一個月。
溫撫寞走了。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消失了。
童遙。
自從和溫撫寞徹底完結之後,我還是按照老方法,在家裡大睡了三天。
之後,拋開一切,去到醫院上班,重新領略各位男同胞們小鳥的不同之處。
可是漸漸地,我發覺了一點不對勁。
心內,有種小小的空落。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就像是,某種你生活中一直習慣的東西,忽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