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僅僅只是如果。
已經發生的,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再改變。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小堂弟,離她越來越近。一年又一年,花了無數的時間,用盡了心機,一步一步,靠近。
也許,就要成定局了。
徵信社給我的報告,我已經越來越不想看。她看我的小堂弟的眼神,分明,有璀璨的星光。
卻從沒想過,她眼裡的星光,是動搖,也是轉機。
她想要離開了。
離開我的小堂弟。
因為,她也已經開始發現,卻不願面對。
她想要逃離。無論我的小堂弟再如何強勢,她仍是決定了逃離。
活該,這是我人生中,難得的快樂。
那個控制狂,機關算盡,步步為營,花了這許多年,終於在她身邊,壘起了城堡,想要佔有。卻偏偏,她不稀罕,掙扎著,要逃出圍城。
活該,活該。
這世上,總有可以讓他亂了陣腳的事,總有他無法掌控的人。
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卻偏偏換不回她。
這是機緣,可遇不可求。
許多年以前,我的小堂弟,明明發現了Ann的企圖,依然選擇了讓我萬劫不復。好,好,果然是,山水有相逢。
絕對,不能給他時間發現。絕對,不能讓他再有機會布控。
我終於收拾了行李,回到那個久違的國度。
助她一臂之力吧。既然如此想要離開。
逃離了,也好。從此,可以自由自在。有一天,當她不再會記起這些成長的歲月,我會找到她。
在老王的店裡,我第一次,真正的見到她。明明已經認識了這許多年,明明已經這樣熟悉,明明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傷心的理由,知道她在意的人,統統都不是我。
卻仍是忍不住,在她抬起頭,見到我,迷濛中伸出柔柔的小手,哭著拽住我的衣角縮排我懷裡的時候,心跳得控制不住自己。
原來,她本人,是真的,這樣柔,這樣暖,這樣的誘人。
也難怪,我的小堂弟,會如此執迷不悟。
她在我懷裡,一遍一遍喊著我的小堂弟的名字。顯然,她早已經喝高了,認不出我們的區別。
我們,原來,真的長得這樣像麼?
近在咫尺的距離,把這些年的念想,統統都變成了零。我甚至有一種衝動,在我的小堂弟到來之前,帶著她離開。
至今,我仍然在後悔,也許,我當初要早決定那麼一秒。也許,僅僅只是也許,就會擁有與她糾纏一生的資格。
只是,那麼一秒,我的小堂弟已經到了。看見她,倒是愣了愣。聽到她口口聲聲的胡話,一把把她拽了過來“田籮,你這是為了出國,乾的蠢事呢?”
她不管不顧,只盯著我的小堂弟:“誰說我要出國?我不出了!”
語氣是賭氣,是挑釁。卻柔媚得誘人。
我就站在她的身邊,一伸手,就能碰觸得到,卻什麼也沒做,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小堂弟帶著她離去。
心底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麼些年,都已經等過了,絕對,絕對要忍住。
等了這樣久的機緣,布了這樣精緻的局,不可以功虧一簣。
只要……只要,過了今夜。
過了今夜,我的小堂弟,就會活生生自己親手拆散他的控線,不得不放手。過了今夜,她就從此可以自由。
只要,過了今夜。
這樣的夜晚,又是那樣迷人的姿色,再加上醉後小小的衝動,我的小堂弟,等了那樣的久,不可能把持得住自己。
我開著車,跟在他們身後,直到親眼看到我的小堂弟帶著她進了酒店,才掏出手機給林秘書打電話。
該安心了的,這個局,他絕對,逃不掉了。
該安心了的,過了今夜,田籮,從此可以跨出圍城。
該安心了的。
心裡泛起的一絲煩躁與挫敗,讓我忍不住暴躁。明明,明明是自己安排的局。為什麼,會這樣的不捨與心疼。
這個局,效果,出奇的好。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我的小堂弟被逼著不得不放手,我也終於讓自己痛到了極限,盼到她上了去加拿大的飛機。
我刻意買了跟她同一班飛機,就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一直哭,一直哭。
心裡早想好了的臺詞,早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