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但從被斧頭劈成兩邊的臉孔很難看出他的表情。
〃為什麼現在才這麼熱衷溜冰?〃
〃小時候覺得溜冰很恐怖啦。那個溜冰鞋,十足像刀子一樣嘛。〃
〃唔,我明白的。被那種鞋直踢顏面的話,一定會變得像我一樣啦。〃
鬱紀無趣的笑話,逗得青海和瑤發笑。實在無法想像以前瑤會那樣開朗地笑。明顯正與鬱紀交往,她看來相當幸福。
〃但是,頭顱可以被破開成這樣,鬱紀你也很了不起啊。〃
〃重點與棒球沒什麼分別啦。一下定決心就揮下去,信任斧頭重量叩下去的感覺般。〃
〃鬱紀那樣說,讓人覺得即使會被騙也想要殺殺看呢。那一定會滿有趣的。〃
這種違和感到底是什麼?有某些地方很詭異。卻又無法指出——
〃唔,我也想試試看。之後嚐嚐青海可以吃的部份。〃
啊,對了。看著瑤羨慕的笑容,耕司終於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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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津久葉……〃
〃唔?怎麼了,耕司?〃
〃為何,只有你……外貌會是普通的?〃
不明白耕司所問何事,瑤有點發愣的側側頭。
〃普通?我一向都很普通喔?〃
〃但是,在那時,你的確——〃
〃呀,對對。〃瞭解到耕司話中含意,瑤恍然大悟般頷首。〃什麼嘛,是那時我與耕司外貌不同的事?不是很
久之前了嗎?〃
〃很久……之前?〃
〃沒錯喔。〃瑤寬容而豁達的態度,把耕司的困惑驅散得一乾二淨。〃因為耕司,不也是我們的同伴?〃
〃——〃
呀,沒錯。耕司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腳,在那裡的是浮腫蠢動的觸手肉塊,他明白了。
******
醒過來後,枕頭與床鋪都被冷汗弄至溼透。又是惡夢。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最近即使造惡夢也不太會尖叫
驚醒。抱著被偏頭痛折磨的腦袋,耕司從床上起來。
凌晨三時。
完全無法得到休息。但今晚應已難以再入睡。總之,先抽菸好了。有一包的話應可挨至天亮。昨天買的放了在哪裡呢?茫然遊蕩到客廳,在那裡熟悉的客人又再出現。
〃情況很嚴重呢。真是的。〃
〃——呀,醫生。你來了嗎。〃
坐在餐桌旁邊的被砍殺屍體,今天也一如既往面如死灰,用馬克杯啜飲咖啡。
〃每晚看來來都很辛苦啊。完全睡不著吧?〃
〃不完全是。服藥的話,間中也可以入眠的。〃
坦白地回答,耕司坐在涼子的對面。比起剛才逼真的惡夢,這邊的幻覺還比較好應付。作為症狀而言或許是變
得更嚴重了。
〃如果那時聽我的忠告,就不會導致如斯田地。〃
〃別再說了。那不是已經過去了的事嗎?〃
涼子與生前一樣,露出狂躁扭曲的冷笑。斷裂至胸口的左肩,像什麼多餘的東西在晃來晃去。
〃是嗎……完全妥協了呢。〃
〃醫生你也是那樣吧?平日扮演著優秀的腦外科醫生。〃
〃僅要維持外表,並不是什麼難事。〃屍體聳聳肩——雖然能動的只有完好的右肩——再次以不滿意的表情啜
了咖啡一口。〃不過,大概之後會變得更糟。心靈創傷雖然可以被時間治癒,可是你,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中毒般。〃
的確如涼子所言。每次都夢到故人。從惡夢中生出來的獠牙,緊噬著耕司的心,令記憶慢慢飄遠。就那樣內心的瘋狂,逐漸萌芽,不久就會把耕司完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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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有醫生你作前車之監。不會有問題哦。〃
〃嘿,這樣嗎。〃
耕司充滿自信點頭,站起來走到洗手間,從鏡後的藥架把隱藏的兇器拿出來。
奧涯的手槍。
耕司在那夜中帶回來,那個異界的唯一見證。
〃雖然十分辛苦,最後,總算好不容易與那方面的人接觸。子彈也買到了。令人驚訝喔,子彈竟然會比槍還貴。〃
〃噯呀噯呀。〃在鏡裡反射看到的客廳中,斧傷左右顛倒的涼子,像喝采般高舉馬克杯稱讚耕司。〃那麼子彈買了多少發?〃
〃只買一發。〃這次是耕司聳聳肩。能好好的用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