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兩次答案不同,但是當索司在他垂垂老矣時再問一次,那一雙已經老邁滄桑的眼,有了許多皺紋的臉龐,卻露出了像是孩子一樣頑皮的笑容,回答他:偉大的航海家。
他知道老人並不是真的在如此年紀時,還想要成為偉大的航海家,而是在他回答問題的那一刻,他的心又回到了當年的那一瞬間。
而,雖然在老人的人生中段,可能已經偏離了幼時設定的目標,但就像看到一個追求冒險的人在森林裡轉了無數圈,在最後一刻了解即使迷失了方向,如果能好好、慢慢的走,多看看森林的美,其實就算偏離原目標,這些過程也不失為一種精采的體驗。
「聽起來很棒。」天籟微笑。
索司的話讓她有種安心感,她可以感覺到索司是真的喜歡他現在的身分。如果非黑、留墜他們的世界能讓索司同樣快樂,相信自己也一樣可以。
對於天籟的結語,索司露出一抹溫柔的笑,讓天籟臉紅了一下。
跟朔華他們比起來,索司的個性更貼近生活中隨處可遇的人們。他可以是鄰家的大哥哥,可以是公司裡的好同事,還可以是很多很多她以前生活周遭裡的人。
或許這跟生活的環境有關,就算過去自己是一個科技人員,也僅僅是一個小老百姓,不習慣那些大家族中的爾虞我詐,也不瞭解總是站在高位上的感覺。
她喜歡朔華跟冷暮,他們的環境帶給他們的是一股自信,還有比一般人更深刻的雙眼,也許他們高高在上,卻不會需要你彎腰。但是她也喜歡索司,他帶給她的感覺和朔華他們不同,是一份對於平實生活的熟悉與懷念。
「有一天你也可以親自體驗……其實這一切並不像你想像中那麼寂寞。」
天籟訝異地睜大雙眼。
「你怎麼知道?」
話一出口,腦袋就捱了朔華一顆果核的爆慄攻擊,不是很痛,不過足夠讓天籟火大的回瞪,結果看見朔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才明白朔華在暗示什麼——她差一點就快變成了小說裡那種白痴女,好像空長著腦袋卻不曉得怎麼用。
這大概就是跟索司相處會產生的最大壞處了,那股太過於放鬆的氣氛會讓人忘記自己有長腦袋。
不過偶爾當一下沒大腦的女人也不是壞事,據說男人都比較喜歡這一種型別,要不然怎麼十本小說裡有九本里的女主角就只長胸部?
她一定就是腦部發育太完全才會沒有大批人馬對她流口水,也沒有光站在馬路上曬太陽也可以為男主角惹事的本事,嘖!虧她長得還不錯說……
又一顆果核往她頭上扔,而且非常準確地正中額頭,丟果核的人還是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只是猙獰度增加了兩倍,輕輕鬆鬆就看清楚她的腦袋正在做什麼白日夢。
就是因為跟你在一起,老……咳!本姑娘我才會老嫁不出去!看看朔華那張臉唯我獨尊的表情,她都快變成了小說裡絕世大美人身邊的好朋友了。
「咳!還需要我為你們解答嗎?」
索司為眼前的這一幕忍俊不已。他在遊歷中看過許許多多的人,但是想找到像這一幕相處的可不容易,畢竟沒有多少男人會捨得對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丟果核,且是沒有手下留情的那一種扔法。
而這個漂亮的女孩子還帶了一點很難以形容的傻氣,她不會用哭的抗議,不會嗲聲撒嬌,也不會像男人一樣打回去……
天籟轉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抱歉,我家小孩腦袋長得不好,不受教,請多多包涵。」一張臉笑得可美了,但一席話讓索司啼笑皆非。
「沒關係。」
「其實你不用解答我也大概可以猜出來,如果對你來說,到每一個世界的時間點都像再開一個房間的話,也許你在其他的房間裡已經遇過我,那時候我八成跟現在一樣跟你聊天聊得很高興,所以你知道我當時的感覺,和現在的擔心,是這樣對吧?」
當花瓶的確是很好,至少王子與公主從今天開始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不過,她還是比較喜歡當一個有容貌,腦袋也沒被灌水泥的女人。
「沒錯。」
以後她還是過得快樂就好,她發現索司真的就像他所說的一樣,當一個時間的平衡者,有一個特別的好處,就是當旁徨無助時,從一個知道將來的人口中說出來的話,比任何安慰都還要來得有力。
「你絕對可以得到為最佳安慰獎。」
「這是一個很好的獎項,可以跟我說哪裡有頒發嗎?」一個不太擅長言詞的男人,突然之間的小小幽默,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