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拿著三把改進過的火槍,交給楊妙兒、扁仁、丫頭一人一支。扁仁笑著搖頭說:“沒有彈藥,只能用來唬人或者砸人啊。”丫頭看到老白的假髮捲曲發黃,胸口衣服破了個洞,關切地問:“不礙事吧?”老白笑了笑,搖搖頭。頭有些昏沉沉的,煩悶的感覺讓人想要嘔吐,他的臉色一定很差,不必讓大家擔心了。
青紗帳一樣的玉蜀黍一望無際,那些幹農活的莊戶完全淹沒其中。楊妙兒發出一聲驚呼:“這麼多莊稼,要幹到什麼時候!”扁仁也頗有感觸:“這麼一大片莊稼能養活多少人!”老白哼了一聲:“看來你們都是不知民間疾苦的闊人。別看莊稼這麼多,收穫的糧食全都賣掉,也買不起你們身上的衣服。”一百畝地的糧食能夠賣五十兩就夠莊戶們燒高香了。丫頭也故意哼了一聲:“你什麼都知道!”
俗話說得好,眼是懶漢,手是好漢,看起來有許多事情要做,一旦動起手來就會發現並不如想象的那樣多。這句話也可以這樣說:眼是懶漢,腳是好漢。三個時辰走一百多里並不如想象的那樣困難。即便扁仁需要不時停下休息,他們還是在晌午的時候進了一個小村落。
村口合抱粗的大柿樹下有一群孩子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扮老鷹的是一個穿黑褐色衣服額上有一道傷疤的小男孩,他做出兇惡的模樣怪笑道:“我是老鷹,我要吃掉你們!”扮老母雞的是一個紅衣服的女孩子,頭上豎著六個炮捻,她累得氣喘吁吁,不斷地大喊:“抓緊,抓緊!”五六個扮演雞崽的小孩子也累得呼呼喘氣,在“老鷹”的左衝右撲時啊呀大叫,在“老母雞”成功地左攔右擋時愉快地大笑,你抓不到,抓不到!
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自村口蜿蜒東去,河上建有一座石拱橋,小石橋邊長著一棵婆娑的垂柳,柳樹下有一棋盤石,兩位鬚髮花白的老人圍坐棋盤聚精會神地下棋,一點也不受孩子們的喧鬧影響。
扁仁自言自語道:“他們難道不吃午飯?”
丫頭說:“那怎麼可能!”
楊妙兒說:“一日三餐自漢代就開始了,除非這裡還遵守春秋古禮,才會一日兩餐。”
老白吃驚地說:“你們看!”他指向他們方才經過的路,那裡哪有什麼路!
四個人相對駭然,烈日當空,竟然撞鬼了嗎?
丫頭吐吐舌頭:“我們大概是遇到神仙了。”
老白說:“既來之則安之。難道還能退回去?”
有一個“雞崽”發現了老白四人,一不留神便被老鷹抓住,老鷹見他瞪著眼不看自己,很是生氣,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哎呀了一聲,嚷道:“你們看,神仙!”
孩子們一擁而上圍住楊妙兒,紅衣女孩一臉羨慕地問:“神仙姐姐,你一定是從天上來的吧?”
楊妙兒微微笑著:“你才是天上下凡的安琪兒呢。”
“安琪兒?那是什麼?”扮老鷹的男孩問。
丫頭說:“就是上天的使者,專門關心下界人們生活。”
男孩撇撇嘴:“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丫頭一瞪眼:“我說有關係就是有關係!”
男孩衝她一呲牙:“沒關係就是沒關係!”
楊妙兒連忙道:“不要吵了。吵架的孩子就不乖,不可愛了。”
男孩仰著臉:“為什麼要做乖孩子?為什麼要可愛?我偏不乖,偏不可愛!”
楊妙兒哭笑不得,對這個小刺頭毫無辦法。
紅衣女孩對男孩說:“你就會和人吵架。”
男孩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什麼也沒說,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看他們。
紅衣女孩對楊妙兒說:“你們不是神仙。神仙不會和人吵架。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老白回答說:“我們餓了,想找個地方吃飯。”
男孩問:“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老白回答說:“我們沿著河一直走就走到這裡來了。”
丫頭說:“你看看,他們一點也不好客,像盤問奸細一樣盤問我們,還安琪兒呢,哼!”
“哈哈!”爽朗的笑聲震得所有人耳中都嗡嗡直響,“你輸了!”
“是啊,我又輸了!”
下棋的老人一先一後起身走了過來。他們似乎只是向前跨了一步,人已經到了近前。
額頭高高隆起的老者贏了棋滿面笑容:“林明那老傢伙還好吧?”
楊妙兒眼圈一紅:“他老人家昨天被人殺死了。”
長著葫蘆頭的老者輸了棋,本來一臉強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