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皇兄,是不是你今天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見那羸弱單薄的身軀恍若是被人遺棄般,絕望而孤獨的趴在冷極刺骨的寒石玉石階上,東方烈的胸口劃過莫名的顫悸。這股顫悸讓他不由得轉移了話題,來替她解了圍。
提起玩,東方遙的雙瞳即刻間閃出灼灼神采:“皇兄,我跟你說啊……”
……
半個時辰後,跟東方烈扯完了的東方遙蹦下了龍椅,興高采烈的離開了御書房,至始至終都沒有給過溶月一個柔和的眼神……
東方遙走後,奢華富麗的大殿又恢復了一片死寂。四周寂寥無聲,除了龍椅一側那若有若無的低咽聲……
跨下龍椅,狐疑的靠近溶月,東方烈這才驚詫的發現往日裡這個蠻橫倔強死活不肯低頭的女人,竟然在掩面而泣!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指縫不住的往外滲出,點點滴滴,匯成了一條清淺的溪流,打溼了她散落在外的長髮烏絲。心碎的嗚咽聲難耐淒涼,沒有怨,亦沒有訴,有的只是痛,是哀,是悲,亦是無奈……
“你哭了……”怔怔的接著溶月滴落的淚珠,他的心裡顫了又顫。哭泣的女人他見過不少,像梨花帶雨的,含怨低泣的,默默抽泣的,啼哭耍鬧的,甚至是嚎啕大哭的……那些矯揉造作的女人無非是想透過她們廉價的淚水來換取它的憐惜,他的寵愛罷了!哭泣的女人看的多了,他也逐漸的習以為常,心也沒什麼感覺了。可是,為什麼此時這個女人的眼淚卻能輕易的落進它的心扉,讓他本應無動於衷的心開始莫名的抽痛……
如中了魔咒一般,東方烈此時腦中的唯一念頭就是不能讓她繼續傷心流淚。將她從地上輕輕的抱在懷裡,他輕柔的拍著他的後背:“別哭了,乖,別哭……”
悲傷的時候,她總是期待著能有一個溫暖的臂膀給她來倚靠。如今,東方烈的臂膀也是如她期待的溫暖,只是,陌生的氣息讓她清楚的明白,他的臂膀即使再溫暖,也不是她所想要的那個臂膀……
淚水更加放肆的洶湧,曾經在無數個黑夜裡那種欺身而上的孤寂感再次襲上心頭。她明白,此後她將又是一個人,一個人孤零零的立於蒼茫茫的天地之間……
這一日,東方烈難得好心的給她解開了身上的枷鎖,並允了她休憩一日。
殊不知,在東方烈掏出泛著寒光的玄鐵鑰匙的那剎,溶月的眼中迅速閃過了不易察覺的芒光……
夜半,聲寂。
溶月將圖紙遞給了面前的黑衣人,再次鄭重的囑咐著:“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千萬不得有絲毫的差錯。”
黑衣人抱拳:“屬下明白。”
“去吧。”
“屬下得令。”疾風掃過後,剛剛的黑衣人已不復存在。
看著黑衣人遠去的方向,溶月暗暗嘆著幽冥教如雲的高手。
也幸虧火冥臨去前讓夜冥接替他的班,不然的話,此時的她還真是孤立無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自那日過後,東方烈待她不似前些日子一般,沒事找茬,非打即罵,反而如變了個人似的,找茬的次數明顯少了不說,還時不時的溫聲細語的對她講上個幾句噓寒問暖的話,更誇張的是他還會偶爾的對她露出溫柔至極的淺笑。可能是被虐待慣了吧,他這不打不罵還溫和相待的反而讓溶月忐忑不安。他對她越是溫柔,她越是害怕,心裡越是打鼓,她寧願他痛痛快快的揍她一頓,也不願如今這般瞧著他那張令她心裡犯怵的溫柔俊臉。
持起狼毫,東方烈隨手將一襲書卷丟給了溶月:“你念,朕寫。”
飽蘸濃墨,他左手姿態優雅的扯住右袖,右手停在紙張上空半寸處,蓄勢待發。
將書卷開啟,看著那彎彎曲曲跟鬼畫符似的小字,溶月無奈的將書卷合上,凌空丟了回去:“不識字。”
面色沉了又沉。當溶月滿心以為他會雷霆大怒重溫對她的暴虐時,他的神色又迅速恢復了正常。擱下狼毫,他拿起書卷舉步走向溶月:“不識字?可朕聽旭堯說埠城的慕容羅可是以為世間百年難遇的奇才!出口成詩不說,就連算賬的速度在當今世上都是無出其右!你不想念就直說,找了這麼一個憋足的藉口,恐怕連三歲小孩子都不會相信的吧!”
書卷重新被人塞到了手上:“念!不念的話今晚你就給朕守夜!”
黛眉不悅的皺起。說實在的,她寧願去刷馬桶也不願去給她守夜!可如今的問題是,不是她不念,而是她真的不會念啊!為什麼他就不信呢?
認命的將書卷再次展開,看著那些不像字的字,溶月只能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