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涼月拭去嘴角的鮮血,倔強地站了起來, 惡狠狠地推開了身旁的少年,“不用你們……多管閒事! 不想找死……就滾開!!”
“你在逞什麼強?!” 某人看著面色蒼白、連站都站不穩的男子開始炸毛,“你認為黎桁看到你這副樣子會怎麼想?!”
“……”
夏宥晞的話像一股突然過境的凜冽冰風,將子桑涼月瞬間凍結在原地。一陣可怕的死寂之後,傷痕累累的醫生彷彿受了極大的刺激,哇地嘔出了一口血,下一秒,在少年驚駭的目光中倒了下去!
“哇啊啊啊!!子桑醫生你怎麼了?!!子桑醫生!!”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夏宥晞驚叫著撲了過去,手足無措地繞著屍體般的男子不住地轉圈。
“嘖!這種時候直接敲暈他就對了。” 一旁的始作俑者不耐煩地撈起昏厥過去的見習校醫,撇了撇嘴道,“放心吧,他暫時還死不了! 不過你再繼續跟他聊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醫院!!快叫救護車!!” 夏宥晞看著不斷出血的傷口開始慌張地找電話。實在看不下去的白夜炚,直接單手將失措的少年抱在懷裡,然後捲起一道強風,轉眼間離開了修羅般的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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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寵物醫院?!” 好不容易從頭昏目眩的感覺中掙脫出來,夏宥晞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的招牌。在抵達這裡之前,他只覺得自己被一陣龍捲風吹上了天,緊接著又被狠狠地摔了下來!妖魔奔跑的速度果然不是人類可以適應的!
“嘖!大爺我可是考慮的很周全哦~ 直接送他去普通醫院的話,你是想被警察抓去審問,接著被那些雜碎指正,最後被投入監獄嗎?”純血妖魔抒發了一段讓人震驚的‘人性化考量’,讓某人非常鬱悶。
(話雖這麼說……但是,你這隻妖怪為什麼會如此清楚這一系列的程式啊啊啊?!)
“咳咳,就算如此,寵物醫院也未免太―――”
“這是愈療庭的分院,館林那傢伙的部下住在這裡。” 白夜炚大喇喇地打斷了抱怨個不停地夏小貓,直接踹上了已經停止營業的醫院大門。
伴隨著巨大的叩門噪音,一個二十幾歲的白衣女子輕盈地出現在兩人的面前。雖然有些惡俗,但夏宥晞此刻想到了‘落入凡塵的天使’這個形容詞。不過,天使姑娘在看到純血妖魔大爺那副囂張面孔的時候,美麗的嘴角明顯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微微地嘆了口氣,恭敬地將帶著傷患的二人組請了進去。
進入寵物醫院後,他們被帶到了一個秘密的地下室,那裡簡直就是總部愈療庭的翻版。倉庫般大小的空間裡豎立著一排眼熟的水晶棺材,兩個藍袍醫護人員合力將浸泡在鮮血中的校醫抬起,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其中一個圓柱形的容器裡。很快,‘棺材’中就充滿了某人異常熟悉的粉紅色液體。那種謎樣的溶液似乎具有腐蝕性,只見子桑涼月的衣服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快速地溶解,沒過一分鐘,便完全赤。裸。他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透過透明的柱壁看上去,更加的觸目驚心!
某人一邊快速地別過頭,不忍再看,一邊陷入另一種恐慌之中――
(哇咧咧?!!難道之前我也是這樣被其他人看光光的?! 啊啊啊你們太過分了嗚嗚!!)
殘酷的事實,在某人屢次受挫的心靈上,又添上一道傷痕。不過,很顯然,有人比他更能體會心如刀割的感觸。
“嘭!”地一聲,地下室的暗門被大力地推開,一身狼狽的咒言師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彷彿剛從泥潭裡爬出來。他看著容器中屍體般漂浮的子桑涼月,心中的恐慌如洪水般翻滾著襲來,瞬間便將他吞沒!他的雙腿像被灌入了鉛水,重逾千斤,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挪動半分!
“子桑學長,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醒一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聲音因恐懼而微微震顫,嘴唇開闔下意識地問著,自己卻全然聽不清在問些什麼。
夏宥晞試探性地開了口:“黎桁你……你振作點!他只是受了些傷,很快就會醒來的!”
咒言師聽到他的回答,被禁錮住的身體一下子得到解脫,他驟然衝上前想要靠近校醫所在的容器,但卻被周圍的藍袍醫者及時地阻攔下來。
“請你不要妨礙病人的治療。” 白袍女子一擊重拳轟上咒言師的腹部,瞬間將狂暴的他變成了一隻蝦米,然後狠狠地瞪向一旁因親眼目睹了‘白衣天使痛扁病患家屬’的震撼畫面而呈呆滯狀的二人組,“請你們兩位也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