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嚷要換,最後被調至江南製造局來,與一大幫子男子船匠呆在一處。
“一幫子烏合之眾,給我三百人便可以擊潰他們。”鄭冠群不屑地道:“咱們流求便是拉出初等學堂的童軍,也比他們強上百倍!”
聽得他這般自信滿滿,趙景雲懸著地心放了下來,他也向圍牆之外地亂民望去,正如鄭冠群所說,這的確是一幫烏合之眾,就是他這樣不知兵的外行之人,也可以看出來。
不僅沒有任何佇列,就連旌旗都是歪歪倒倒,紮營之時也是隨意亂布,絲毫沒有章法。趙景雲看得直援頭,心中暗暗稱奇,這樣的一支烏合之眾,捧日軍只須來得三五千人便可擊潰他,為何會出了臨安城便按兵不動,莫非臨安城中又有了什麼變故?
唐凡為前部,趙景雲看到的便是他的部隊,當為後軍地錢斯傑上來,他是知兵事的,見著唐凡所紮營盤時,怒火再也忍耐不住了。
“唐凡呢?喚他來見我!”
他怒不可遏地來到唐凡軍營之中,身邊帶的一百多人,都是他的心腹,與其餘亂七八糟嘯聚而來的亂兵不同,這一百多人寡言少語,個個精悍,看上去倒象是老行伍。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是老行伍,都是錢斯傑當初的軍中兄弟,與他一般受過史嵩之大恩,對趙宋皇族心懷怨仇。
“唐侍郎說了,今日征塵未洗,不見外客。”攔著他的是唐凡的“親兵”,和錢斯傑的部下相比,這些人便是街上地遊手。
握著刀柄,錢斯傑心中一動,聽這親兵口氣,唐凡根本沒有準備,自己帶著百餘人來,大搖大擺地便可到達他地營帳之前,若是乘機殺了他,再並了他的部下,那趙賀不過是庸碌之人,還能有什麼意見不成?
想到此處,他向自己地親兵使了一個眼色,那親兵會意,伸手將唐凡的親兵拉到一旁,笑嘻嘻問道:“大哥,唐侍郎果真在這營帳中麼,我家將軍尋他有緊急軍情,若是在,還請通稟一聲,否則誤了大事,怪罪下來你也消受不起。”
見離得錢斯傑遠了些,那親衛又壓低聲音道:“他們神仙打架,咱們小鬼遭殃,還是前去問上一聲,莫要事後受責。”
唐凡的那親兵覺得有理,點了點頭,轉身便要向那大帳行去,錢斯傑的親衛得了錢斯傑示意,無聲無息地拔出刀來,自背後一刀便砍下了唐凡親兵之頭。
“衝進去,殺唐凡,餘不殺!”錢斯傑下令道。
隨著他一聲令下,百餘人都衝向唐凡的大帳,唐凡帳前兵士見到他們拔刀相向,個個嚇得目瞪口呆,有人還大聲嚷嚷道:“誤會,誤會。”
“誤你奶奶會!”聽他聒噪,錢斯傑揮刀便砍,將他砍翻在地,心中的怒火才好過了些。他大步走向營帳,卻見已經衝入的部下滿臉驚訝地又行了出來。
“怎麼了?”錢斯傑心中一沉問道。
“那廝不在!”那部下答道。
錢斯傑眉頭緊鎖,方才唐凡親兵分明說了,唐凡就在營帳之中,而且大戰在即,他又會跑到哪兒去?
他正思忖之間,忽然聽得營帳外金鼓齊鳴,幾十號人齊聲大喊:“錢斯傑意圖謀逆,奉天子之令,擒錢斯傑可代之!”
錢斯傑面色一變,再向外望去,只見營盤之外,數百人大呼小叫,其中為,正是唐凡。( )
二二二、屯守戍疆為永例
趙景雲站在牆上,手中握著一柄劍,驚訝地看著城下。
雖然方才他覺得這群亂軍軍容不正,沒有什麼戰鬥力可言,但他們畢竟有萬餘人,這兵力上的絕對優勢在此,而江南製造局能戰之人不足他們一半,大多數的武器還不乘手,鄭冠群雖是自信滿滿,趙景雲也相信他能守住江南製造局,但自身損失只怕也不會小。
可只是短短一會兒的時間便風雲突變,先來的那隊亂軍與後到的自相殘殺起來,雙方廝殺得慘叫連連,絲毫都不象是作偽。
兵臨城下時竟然起了內訌?
鄭冠群眯了下眼睛,心中暗暗遺憾,若是在軍中,他手頭上有千里鏡,便可以看到這些亂軍究竟是真正在自相殘殺還是在引自己出牆了。他深深吸了口氣,身為一個老兵,他能嗅得到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兒。
“開門,出擊!”他只思考了不足一分鐘,便下令道。
“鄭子希,若是有詐當如何是好?”趙景雲勸道:“何必出戰,在此看著便是!”
“這是良機,不可坐失。”鄭冠群斷然道:“趙曼卿,此乃軍務,你一介書生,還是在城頭看著便是。”
此刻他神態絕不象是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