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此人據說是皇親國戚,方知行的秘諜身份,讓他對此人瞭解得更多一些,知道胡福郎不僅僅是皇親國戚,更是天子在商界的代言人。
不一會兒,胡福郎自車上下來,他看到方知行,略略點了一下頭,然後開始敲門。
緊接著,方知行看到李一撾一身制服,微微有些尷尬地下了馬車。
片刻之後,門裡傳來於織孃的聲音:“是誰?”
“於小娘,開門吧,是我,胡東家。”胡福郎向後看了李一撾一眼,然後笑嘻嘻地道。
於織娘開啟門,垂著頭,低低與胡福郎招呼了一聲,卻看都不看他身後的李一撾。李一撾喉結動了動,原想上前與於織娘說地,到嘴的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爹爹在堂屋候著。”於織娘低聲說道,然後飛也似地跑開。
胡福郎微微一笑,向李一撾做了個手勢,李一撾磨磨蹭蹭地跟在他身後,絲毫沒有在戰場上時的風風火火。二人進了堂屋,於父迎出門來,先是向胡福郎施了一禮,剛要招呼時便看到胡福郎身後的李一撾,不由吃了一驚。
他這是第一次見著李一撾,故此會覺得吃驚。不必胡福郎介紹,他便知道這是胡福郎說的那個看中了他家織孃的軍士,只不過在他印象之中,軍士都是粗鄙不堪,可李一撾給他地第一印象,卻英挺有書卷氣,而且神情靦腆。絲毫沒有那種粗人的感覺。
這倒不是李一撾善於偽裝,經過幾年薰陶,他身上的痞氣已經收斂了。
“這位是……”於父問道。
“此人姓李,名一撾,字過之。”胡福郎笑道:“這個字是當今聖人為他取的,如今是近衛軍參領兼禁軍拱聖軍副指揮使。”
此前胡福郎並沒有告之過李一撾地官職和他與皇帝的關係,故此於父聽得後目瞪口呆。他只道託胡福郎來說親的只是個近衛軍的中下層軍官,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如此高官。
這也更堅定了他拒絕之心,以李一撾如此身份,更不可能成為他於家的上門女婿。而且他官高位尊,少不得三妻四妾,自家織娘善良,只怕要受不少累。
“請進堂屋說話。”雖是如此打算。於父倒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將二人邀請入堂屋。
“不必進屋了,今日來,是請於老哥隨我們去登高地。”胡福郎大笑道:“九九重陽。登高賞菊,才為美事。”
“老夫腿腳不便,胡東家地美意只能心領了。”於父淡淡笑道。
“無妨無妨,這小子力大得很,服侍於老哥乃理所應當,我在屋外備了馬車,於老哥若是賞臉,咱們這就去吧。”
於父還待拒絕,胡福郎卻向李一撾使了個眼色。李一撾面紅脖子粗地抱拳說了聲“失禮”,也不管於父反對,直接便將他背在身上。他管著炮兵,少不得搬動重物,身體力氣自是上好,於父還待掙扎。在他手中卻毫無反抗之力。
聽得父親大聲叫嚷,於織娘疾步從廚房裡跑了出來,驚問道:“胡東家,這是為何?”
“請你父親登高賞菊去,於小娘只管放心,下午定然送你父親回來!”胡福郎擺擺手:“有個特殊人物要見他呢。”
於織娘惶然跟出,他們這邊拉拉扯扯,鄰里街坊當然聽到,出來見著是胡福郎。眾人都認識。知道他絕無惡意,況且只聽過搶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回去為妾。沒聽過搶一個腿腳不便地老頭兒回去的。故此聽得胡福郎說只是請於父去登高賞菊,都只是笑嘻嘻地看著熱鬧。
“我自個兒走,我自個兒走!”
被弄得很是尷尬,於父只得說道。
只是已經晚了,李一撾象是揹著炮彈箱一般將他背上了馬車,小心翼翼地放下,倒十足把他當作了炮彈,生怕放重了便會引爆一般。旁邊有知道胡福郎來意地便起了哄:“好個老於,閨女還沒嫁出去,女婿便先使喚上了!”
於織娘原本跟出來的,聽得這樣說,立刻羞紅了麵皮,轉身便躲回了屋中。胡福郎向眾人拱手:“借光借光。”
“先得賞些喜錢才可借光!”又有好事笑道。
“好說,若託大夥吉言,好事得諧,喜錢算什麼。”胡福郎心中一動,指著李一撾道:“這廝雖是這副模樣,在臺莊之戰中可是親手斬殺了不少蒙胡的英傑,瞧著我這金馬鞭麼,這便是他自蒙胡萬夫長處奪來的!”
“果然是少年英雄,織娘好福氣。”有婦人羨慕地道。
於父尷尬萬分,胡福郎這番作勢,他便是再要反對,只怕也是不易了。
馬車出了城,直接向西南方向地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