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東西,是他永遠也弄不明白的,既然弄不明白,那便毀滅它,徹底毀滅它!
他有些厭惡地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然後轉向石抹廣彥:“石抹廣彥,你願不願意為我效力,還是想象他一樣……”
石抹廣彥目光從他面上掃過,又看到旁邊奸笑的田鎮海,回過臉來對李全冷冷地一笑:“李全,流求之主的手段,你是知曉的,今日之事,必不會善罷甘休……李全,你侄兒尚在流求,就等著他替王玉裁抵命吧。”
“我自家兒女尚且為彭義斌所殺,何況一個侄兒?”李全尖聲大叫道。
石抹廣彥又轉向鐵木真,拱手行禮道:“大汗,我敬你是英雄,你也莫為難我,我與他的主人有兄弟之盟,我不會背叛我的兄弟,成為我兄弟的敵人!”
他這話說得鐵木真目光一冷,鐵木真想起曾經是自己的兄弟的人他們都死在自己手中。
“大汗,這石抹廣彥是我的客人,如果殺死他,有損我的名聲……”一直未作聲的孛魯突然道:“他只是一個商人,而且一直以來為我們蒙古人做了不少事,即使放過他也沒有什麼關係。”
石抹廣彥心中微微有些感動,此時孛魯仍然為他求情,那是真正將他當作朋友了。
鐵木真咧開嘴笑了笑:“太師國王的面子,我是要給的,石抹廣彥,你可以走了“不許帶一塊絲綢一枚銅錢離開!”那田鎮海尖叫道。
“這個人曾經是我在燕雲尋到的孤兒,他的主人又是我的兄弟。”石抹廣彥強忍著淚水,指著地上王鈺殘缺的屍體,他慢慢道:“我知道大汗最喜歡英雄,他雖然不能為大汗效力,但大汗也不會否認他是個英雄,我請求大汗允許我用與英雄相稱的禮儀埋葬他。”
“你的要求還真不少!”田鎮海輕蔑地喊道,帳篷中的蒙古武士,包括孛魯都對他怒目而視,他卻恍若不覺。
“我同意了。”鐵木真淡淡地說道。( )
一八零、為民生利方至尊
“二月春風似剪刀。”
新移種在街道兩側的垂柳,隨著春天的歸來,開始長出細細嫩嫩的鵝黃色葉子,風擺過的時候,它們來回搖動,宛若少女頭上的青絲。它們為原本便充滿靈致的臨安城,平添了幾分秀氣,望著這般的街道,趙與莒不禁感嘆,這些“古人”的智慧,實是不容小視。
水泥大規模運用在道路建設上,是工業社會的事情,可現在來自流求和臨安本地的工匠們,將這工業社會的建築材料,與臨安古城的風貌完美結合起來,使得城市既有中華古建築的那種詩情畫意般的神韻,又極方便、簡潔,利於出行。
御街的水泥路是最好的廣告,臨安水泥窯已經更名為水泥廠,並且開始向更遠些的地方搬遷,一則趙與莒擔憂水泥廠會汙染西湖的風景,二來則是更接近原料產地。朝中大臣盡數贊成在臨安乃至舉國推廣這水泥路,此時水泥路的一些缺點尚未展現出來,而且因為沒有載重卡車,水泥路的維護也不象後世那般艱難。
目前已經在開工的,便是西湖的幾道名堤,乘著農耕時節尚未至,臨安府余天錫組織人力,清淤浚湖,加固堤防,同時也在堤上修建水泥路面。因為工錢豐厚,而且不是農忙時節,附近鄉里百姓紛紛來賺這錢。
對於大宋而言,要鋪設水泥路面地地方還有許多。故此已經有大臣意識到,僅鋪設道路便可以吸納大量流民,唯一的問題是自何處籌得鋪路之錢。
然而,這個問題很快就不成問題了。
“流求繳納賦稅於國庫,全部折算成流求金元券,共是……二百四十萬金元,相當於二千四百萬緡錢!”
大慶殿,幽幽的楠香在朝臣鼻端盤旋,不過這讓人心靜的名貴香料如今卻沒有了作用,在魏了翁顫聲說完之後。大殿中立刻譁然一片。
驚訝是絕對的,原因很簡單,流求不過是一路之地。數十萬人口。上繳國庫之財賦,竟然近於大宋舉國之三分之一!
而且根據天子欽定的《流求納土律令》,流求只須繳納其一年純收入的二分之一歸國庫。這就意味著,流求去年一年純收入便近五千萬貫!
“一路之地。一路之地……”
流求不過是一路之地,便是納土之後開放移民,如今全部人口也只是六十萬左右,創造的財富卻比數千萬人口的大宋更為豐足。朝臣們並不知道這是工業社會與農業社會的區別,只知道雙方在土地面積、人口上地懸殊差距,故此都是難以置信。
紛雜的議論聲中,也夾雜著某些不能直說的東西在裡面。流求如此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