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可謂遍地金銀了,惜哉幾次想要向流求伸手。卻都被天子所阻。為此天子甚至不惜將宣繒都罷職致仕,經過上回臨安之變後。天子聲望絲毫不減,想要再糾叢集臣向天子施壓,第一個在崔相公處便過不去。
這些時日也有人試探過崔與之,崔與之只是笑眯眯地嗯嗯啊啊,問得急了,便反問若是天子應允了將之遣往流求,可是中途遇上海難之類地事故時當如何?想起流求水師精銳更勝於禁軍,這些大臣便噤口不語。錢財雖好,可為此到海里去餵了王八,那就不值當了。
“二千四百萬緡,這錢倒是不少了。”趙與莒看著眾人,淡淡地一笑。
這年能有這麼多錢入帳,實際上是一種井噴效應,長期以來流求為了保密地緣故,與大宋貿易並不細緻,只集中在一部分商品之中,而且受到原材料的限制,產能並不能得到充分釋放。但在過去一年中,蒸汽機在工業生產的實用,使得流求從根本上擺脫了動力地束縛,十餘份貸款協議,為流求提供了充足的原材料,而五月獻土之後,流求與大宋間貿易地最後壁壘也被打破。
“流求為何如此富庶?”立刻有人驚疑地問道:“官家,若是竭澤而漁,反倒不美……”
“這個……便令博雅樓大學士耶律楚材為諸卿解說一番吧。”趙與莒笑道。
這對於耶律楚材而言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意味著他正式登上大宋朝堂。因為是大朝會的緣故,他雖然在品秩之上極低,但還是到了大慶殿。聽得天子點名,他不慌不忙地站了出來,先是向天子行禮,然後對著諸位朝臣侃侃而談。
“流求農賦,行的是攤丁入畝。”他第一句話便讓眾臣吃驚不小。
“計算五年田賦平均收入,再除以所有田地總數,不收丁賦,只收田賦,故此賦稅並不重。”耶律楚材不動聲色地解釋道。
滿朝公卿面面相覷,自古以來,按人頭收丁稅便是國家朝政的一項重要收入,可流求竟然取消了丁稅!立刻有人便想起,如今大宋土地兼併也是極重的,若是也攤丁入畝,那些無地、少地的平民百姓負擔必然大大減輕,而那種土地連阡接陌的大地主,則須得多繳稅了。
“與民爭利!”立刻有人在心中暗想,若是天子在大宋也準備推行攤丁入畝,那麼便以此與天子抗爭。^^
能在朝堂之上的,十之*都是地主,攤丁入畝便是要他們多出稅錢,這讓他們如何肯!
趙與莒不動聲色地向耶律楚材使了個眼色,此時丟擲攤丁入畝來,只是打草驚蛇,讓這些豪強利益在朝堂上地代言人不反對他地另一項政策,故此這並不是重點,象一條鞭法一樣,時機成熟。他自然會推出來。
“故此流求稅收主要來自於工稅、商稅、礦稅。”耶律楚材便又繼續說下去:“流求此三稅收取方式與大宋頗有不同,故此稅賦雖多,卻不擾民,而且官府既收取賦稅,便須以此賦稅為商務實。”
隨著耶律楚材地話語,朝堂中百官都安靜下來,商稅對於大宋財政地重要性,在此朝堂之上的百官盡數明白,聽得耶律楚材一一講解,百官中有微策頷。有搖頭晃腦,有皺眉捻鬚,也有冷笑不屑。
“國與商。當相輔相成。商以稅輸國,國以力助商,故此流求商船出海。若有險阻,流求海岸護衛隊必至。”到得後來。耶律楚材甚至*裸地宣稱,流求的武力,是流求商人的後盾,流求商人的稅賦,又是流求武力的後勤。
國家重商主義集大成,便是後世亞當斯密的《國富論》,趙與莒雖然記不得全文,但其中大致內容還是寫成小冊,加上他自家的一些看法。留在流求。而耶律楚材是見過這本小冊子的。這幾年將流求地展與這小冊子一一應證,讓他不得不驚歎。趙與莒見事之遠。
“這……這……”耶律楚材這番話令朝堂諸公都是怦然心動,經過這大半年時間《週刊》等不遺餘力地鼓吹宣傳,陳亮葉適功利之說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得到這些朝臣的認可,而且他們自身家族、至親,便有許多產業,除了地產之外,不少人也與作坊、商鋪有這般那般的聯絡,若是朝廷公然支援這些產業……
這令朝臣中地一小部分覺得極是振奮。
趙與莒一直在觀察朝臣地神情,看到這些人滿面錯愕、疑惑或是複雜神情時,他心中有些快意。
耶律楚材的談話用了足足兩個鐘點,流求公署支援商家、商家依律納稅,公署再將這稅金用於維持公署運作、新產品研、百姓教化與生計等諸多方面,從而形成一種往復迴圈,這一切都從他口中出來。朝堂上的群臣或許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