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不翹,官家雖仁,惜哉不學理,故……”
“真卿,朕前些時日見《大宋時代週刊》,看到這樣一個典故。”趙與莒面色冷了下來,自己只不過敬他虛名,他卻喋喋不休起來。趙與莒此時倒有些理解,那些昏君為何會厭惡犯顏直諫地忠臣了:“朱晦庵與陳龍川互辯,言語上爭執不過。便說陳龍川不成學問。朕倒是奇了,為何不成學問的陳龍川,反能與道學大成的朱晦庵相抗衡?”
真德秀正欲答話,趙與莒擺了擺手又道:“朕又聽聞,朱晦庵以為孔子誅少正卯之事為虛妄,可有此事?”
“是,朱晦庵以為,誅卯之事不見子思、孟子之語。只見於荀子,必為虛妄。”
“朱晦庵以為虛,想必也是因為,誅少正卯之舉,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仁道。”趙與莒笑道:“唐太宗有言,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朕若聽你之言,偏信理學,這算是明還是暗?朕若如你之言。奉理學為圭皋。盡棄百家之言,這算是明還是暗?”
“臣……臣請求去!”
聽得天子如此置問。當著眾多重臣之面,幾乎沒有給理學留下絲毫顏面,幾乎就要指責理學為虛偽之學,真德秀羞憤交加,叩大叫道。
“朕說過了,兼聽則明,朕雖說不行理學,也不信朱晦庵之道,但朕還是希望能留你在身側,以有所補益。若是理學為正,朕自然行之,若理學為誤,卿也可知過能過,卿方才不是說,這才是大善麼?”趙與莒卻不肯放他回家,這樣的大儒,若是放他回鄉,任他收徒授業,只怕理學影響會更大,而且還顯得自己這個天子無容人之量。
“臣不才,不為明主所賞,只能乞罷求去,天子何必強留?”真德秀又道。
“哼,朕不喜理學,尚可容你,你固執己見,不可容朕?”趙與莒哼了一聲:“或你也欲學那沽名釣譽之輩,意欲棄朕而去,以待天時?”
這話說得誅心了,真德秀不得不叩道:“臣實無此意,只是……”
“朕已經說了,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你若覺著朕所作所為不對,只管進諫便是,若是有理,朕豈吝罪己之詔?你執意要離朝,棄朕而去,是欲陷朕於不義,而為己沽高士之名麼?”趙與莒懶得與他多說,冷聲道:“今日為著你理學一事,誤了正經的朝會,理學不過是一家之言,豈為著你一家之事,誤了天下百姓!”
真德秀抬起頭來,臉憋得通紅,卻再也無法反駁。**
眾臣心中也對真德秀頗有不滿,這次朝會核心問題原本是天子選宮女之事,但卻被真德秀引至理學之爭上,卻誤了原本地正事。唯有魏了翁,與真德秀交情深厚,不得不上前勸解道:“官家,真景希乃純臣,實無此意,真德秀,還不快快謝罪!”
真德秀長嘆一聲,拜倒謝罪。
趙與莒也不為己甚,畢竟對著真德秀這種迂人,可以欺之以方,留在朝中,也可以讓宣繒、薛極等人的不敢過於囂張。
這次朝會便不歡而散,群臣勸趙與莒選宮女以實後宮的打算,也只得暫時推遲。
真德秀下朝之時,群臣都不理他,他神情有些恍惚,若只是他自家被天子訓斥,還不會如此,但天子明確說到不信任理學,而且還置疑理學地正當性,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先想來,天子親政之後雖免了他的禮部侍郎之職,卻不曾將他外放,而且還空著六部之的吏部,想是準備繼續大用他的,現在才明白,他在朝中對於天子而言,只不過是面“鏡子”。
而且還不是象魏徵那樣得天子信任地鏡子。
天子勵精圖治,有明君之相,可為何偏偏不肯接受理學?
魏了翁行在他身後,見他神情恍惚,拉住他道:“景希,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天子只是一時不信罷了,你為何便如此頹唐?”
“天子何只是一時不信……”真德秀苦笑著看了魏了翁一眼。
與魏了翁不同,他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麼些年,雖然恪守正道,卻也算是歷練出來了。他知道天子用意,若真是一時不信,他還有翻轉之機,可如今這情形,天子分明是要從根子上絞滅理學。
理學如何方能求生?
他二人各懷心思,還沒離開宮門,忽然間有快行奔入宮內,魏了翁極是驚訝,若非重大之事,宮中嚴禁奔跑地,他駐足回頭,見著一干大臣也如他一般停了下來。
片刻之後,他們又聽得升朝鼓響,饒是滿懷心思地真德秀,也不禁愣住了。
方才朝會不歡而散,這次敲響召臣鼓,可是要準備大朝會了!
“魏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