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有何事麼?”葛洪年邁,出來時行在後頭,此時也是滿臉驚訝地問道。
“下官不知,葛參政也不知麼?”魏了翁看了真德秀一眼,他二人都不知道,真德秀定然也是不知道地了。
宣繒與薛極行得不遠,因為與他們關係不睦的緣故,這二人沒有過來,看他們在那交頭接耳的神情,似乎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非有大變故,不致於此,但又是什麼大變故,令天子剛剛散朝,便又召群臣回去?
鄭清之與喬行簡原本走得最快的,他們二人算是朝中逍遙派,鄭清之與宣繒等人等參與過擁立之事,故此走得稍近一些,而喬行簡則與葛洪相善,故此與魏了翁、真德秀也有些往來。他們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一齊搖了搖頭。
誰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帶著滿腹狐疑,眾臣又回到了殿前。
早有內侍在殿前候著,見他們轉了回來,那內侍笑道:“諸公,天子去了大慶殿。”
“生何事了?”有性急地便問他道。
“小人不敢亂說。”那內侍早得過吩咐,嘴頭倒還算緊。
眾臣只得再轉向大慶殿,到得殿前,卻為侍衛阻住,說是天子令眾臣稍候。
大約過了刻鐘時間十五分鐘左右,終於得了入殿之命,魏了翁大步上階,心中卻在盤算著,能否利用這次大朝之機,將選秀入宮之事定下來。
趙與莒高坐於御座之上,居高臨下俯視群臣,他面色冷淡平靜,彷彿方才餘怒尚未消褪一般。在大殿之上,還站著一個軍使,卻是送緊急公文之人。
眾臣心中一跳,莫非邊疆有警?
魏了翁也將選秀之事拋至腦後,盤算著府庫之中能餘出多少錢糧來,若是邊疆有警,只怕剛剛因為秋收而稍顯富實的府庫又要癟下去了。( )
一五九、虎賁卻月濟柔剛
大宋寶慶元年九月五日,距金國山東西路徐州城一百五十里。
朔風獵獵,雖還只是九月的天氣,但冷風已經透人骨髓了。田解虎緊了緊身上顯得破敗的衣裳,雖說罩了層鐵甲,可那風還是從鐵甲縫隙裡灌進去,讓他有些瑟瑟抖。
“這勞什子的天氣,莫非今年黃河又要冰凍?”他喃喃咒罵了一聲,又羨慕地看了同他一般在疾行軍的護衛隊一眼。
與他相比,護衛隊身上著半身甲,甲下還有厚厚的棉衣,雖說看上去臃腫了些,卻沒有一人凍得抖,即便是最微末的小卒也是如此,而他田解虎,在忠義軍裡算得上是個低階軍官了。
“***,吃一樣米養百樣人,當初和俺不過是一般模樣,只因去了流求,如今回來便這樣子……”田解虎不無嫉妒地想。
無怪他嫉妒,這流求護衛隊裡倒有近一半都是當初自紅襖軍去的青壯,田解虎便在其中認出兩個當年跟著自己身後跑的小屁孩,但如今他們,一個個臉洗得乾乾淨淨,象是那富貴人家大少爺一般,身上盔甲鮮明,行路之時疾步如風。再回頭看看自己部下,田解虎都要為之臉紅,一個個衣衫破爛面黃肌瘦,倒象是一隻乞丐大軍。
最讓他覺得難堪的是,最初他以為這些流求來的護衛隊,不過是臘杆銀槍,徒有其表,可是實際上,這些護衛隊無論是行軍軍紀還是度、耐力上,都不弱於他的部下。忠義軍行軍時交頭接耳勾肩搭背擠成一團,可人家卻是排成縱列不至休息之時絕對鴉雀無聲;忠義軍日行五十里便要哀聲嘆氣叫苦連天。可人家同樣行這五十里,卻是面不改色氣不喘!
田解虎也曾尋過自家熟人打聽,這才知道流求護衛隊平日裡幾乎天天要出操訓練,一訓便是三四個時辰。在流求暴風、大風氣候中強行軍訓練,那是家常便飯,每十五日甚至會有一次徒步一百里的疾行軍操演,那些支撐不下的,早就被淘汰出去了。
而對於流求護衛隊來說,被淘汰出去,不僅僅是名譽上的奇恥大辱,更是利益上的極大損失,先便是沒有了護衛隊地津貼與伙食。其次退出護衛隊後也尋不著好的活做,而護衛隊正常的二十四歲退役,便可由流求公署安排薪俸好、地位高的職司!
在流求,男子十八歲便須接受護衛隊遴選,在十八歲之前,又大多是在流求初等學堂裡就學,也就是說。他眼前地這兩千五百名流求護衛隊,竟然個個識字!
想到這裡,田解虎心中的嫉妒更甚了,想當初,他原本也可以去流求的。a只不過因為要跟著李全,這才留了下來,全不料如今李全成了大宋的亂臣賊子,而去了流求的卻成了大宋官家的天子門生。
“這賊老天,便是同人不同命啊。”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