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憤憤不平起來,就憑著護衛隊這些外表光鮮的新兵蛋子,也敢與自己這邊百戰老兵相比!他憋著一口氣,對著自己這一夥大聲喝斥,總算也整出了陣形。
戰場之上,也不知等了多久,見著流求護衛隊那緊繃的模樣,田解虎冷笑了聲,果然是些新兵蛋子,敵軍還在十里之外便如此緊張,若是敵軍出現時,這股精氣神耗盡,看他們如何收拾吧。
又過片刻之後,第二隊偵騎奔了來,這次他們只餘一人,便是這唯一一人,背上也帶著箭傷。他對李鄴說了聲什麼,李鄴點點頭,行禮讓他退下,然後開始頒佈軍令。
“大夥都知道,這是咱們護衛隊為大宋的初戰,咱們的主人,便是大宋天子。”對著這些年青的面龐,李鄴尋了個高處,大聲喝道:“死不打緊,若是丟了咱們流求的威風,失了咱們主人的面子,那便教他全家也不得安生!”
“嗬!”
他這話是有的放矢,當初耽羅島初戰時,便有人畏縮不前,事後他與李雲睿這兩個負責訓練地,沒少被楊妙真嘲笑。這次流求來的護衛隊,雖說只有二千五百人,其中倒有近半,是這幾年來與高麗、土人打過仗的,也不能算是全無戰陣經驗的了。
吳房便是其中之一,瞅著身邊一個十八歲的隊員在那微微抖,他搖了搖頭,經過這些年,他已經升到護衛隊正校,管著百餘手下了:“這可不成,你這般緊張,不等金人來便將自家力氣耗盡了,你該學我,看,站著還可以打個盹兒。”
那隊員極緊張之下,都不曾聽到他說什麼,直到他拉著說了第二遍,這才明白過來,不免羞赧地一笑。
吳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眯眼向西北望去,那邊的天際之下,隱約有股煙塵連線著天地。以他的經驗判斷,對方至少有三千騎,而距離他們,則不足五里。
金軍地將領,實為徒單兀典地親信,他得知宋人在平地佈陣邀擊,人數有一萬四五千人,起初還有些躊躇。但又偵知大部都是忠義軍旗號後,他便大喜:“紅襖賊新近內訌,戰事不利則一鬨而散,可破之!”
便是在這種情形之下,護衛隊與金國的初戰便開始了。
這既是一場遭遇戰,也是一場預料中地戰鬥。雙方於黃河左岸相遇,流求護衛隊以一百輛押運輜重的大車為屏障,每車上登有七人,皆操控勁弩。這種由敖薩洋改制過的大弩,使用曲臂絞盤上弦,射程與普通弓箭相當,但過於沉重,只能架設於大車之上。這一百輛大車背水列陣,形成一道彎月般的弧狀,將護衛隊護在陣中間。除去車上之人外,其餘人或執盾,或執長槍,立於車後。
在他們完成佈陣後不足二十分鐘,金兵掩至。為忠義軍人多,護衛隊人少,而且多有大車,故此那金將以為護衛隊這邊是輜重部隊,而且護衛隊靠前,忠義軍在後,要打忠義軍,便須經過護衛隊之前,故此那金將幾乎不假思索,便動了對護衛隊的進襲。( )
一六零、前方忽報已獻捷
大慶殿中的氣氛頗有幾分古怪,群臣都是滿腹疑竇,從那些內侍、侍衛臉上看,卻帶著喜氣,而天子自家,神情卻極為冷淡。
完成朝禮之後,趙與莒終於開口了。
“今日又召卿等來,是因為忠義軍京東總管彭義斌處來急奏。”
聽得忠義軍三字,眾臣心中便是登的一跳,凡與忠義軍有關之事,十之*都不是什麼好事情。若不是得了金國再度南侵,那便是索要恩賞,總之必要給朝廷添些麻煩不可。
故此魏了翁立刻愁眉苦臉起來。
“前方大捷。”趙與莒抿唇看了百官一圈,大慶殿中鴉雀無聲,他覺得胃口已經吊得十足,這才慢悠悠地說道。
“大捷?”
群臣一時錯愕,雖然這幾年間金國屢屢南侵,但自如今金國新帝即位之後,這種南侵勢頭便小了許多,那金國新帝還頒了一個詔書,說不再南侵。雖說胡虜無信,可它們如今是尾難顧,主動南侵幾無可能,難道說忠義軍主動出擊?
“朕數月前曾與朝中重臣商議過,欲於淮南屯田。”趙與莒慢悠悠地說道:“只是欲沿淮屯田,須得先治淮不可,故此命忠義軍疏浚河道,不料金國欺我,侵擾邊疆,焚我戰船。忠義軍憤而反擊,恰好流求護衛軍一部押送糧賞至京東東路,兩軍合力,于徐州破金兵六萬,擒殺金將徒單兀典,如今已奪了徐州。”
“奪了徐州”四字一出,滿朝立刻轟然。
朝中重臣都記得,趙與莒在數月前與他們商議屯田之策時便說過。要先奪徐州再屯田,當時因為他們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