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三艘船。他向海上望去,當覺少的是“班號”時,他的心突的一跳。
似乎離開流求時,於竹便在班號上做事……
船越來越近了,李悅嚥了口口水,覺得心跳得厲害。越是如此,他越不敢將內心地不安表現出來,故此,他高昂著下巴,站得也越地直了。
早有引水員的導航船迎了上去,這是自家之船,自然沒有那麼仔細,不一會兒,“甘英號”便被引入港。船甫一靠岸,趕來相迎地人群象是響了一聲霹靂一般,轟然向前。
李雲睿早有準備,他調來大隊的護衛隊,來到碼頭前維持秩序,數百護衛隊的努力之下,相迎的人群才不曾突破關隘,被隔在木拒馬之外。
人可以被隔絕,聲音卻不能被隔絕,呼喚聲,大笑聲,喜極而泣聲,還有熱烈地交談聲混成一片。雖然有近三分之一的相迎只是這兩年移來,並不曾目送探險船隊離去,探險隊中也沒有他們的親友,但那熱烈的氣氛實在感染人,映入眼中的盡是笑容,那笑容象是火一般,點得所有人臉上都是紅暈。
“不過是三艘船入港罷了,你們淡水為何如此激動?”一個大宋海商不解地向陪同他的海關僚屬問道。
“你知道什麼,他們離開這裡,整整兩年零五個月!”那海關僚屬也滿臉的興奮,聽得這話語,也不與他計較,只是倉促地回覆了一聲,然後將熱切的目光投向甘英號的船頭。
第一個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是一個誰都不認識的人物,不過歲的模樣,怯生生地探出頭來,向頭下邊望了望,當覺此處如此之多的人時,他唬得立刻又將腦袋縮了回去。然後,他才又一點點探出頭來,目光有些惶恐,又有些興奮。
“怎麼會有小孩?”李鄴又喃喃說了一聲。
接著,那孩子向前衝了衝,好象是被誰推了一把,他回過頭,露出笑,然後,一臉大鬍子,頭亂糟糟披下來的鄧肯•;波羅出現在舷板上。他頭上戴著頂破爛不堪的寬簷帽,一手搭在那孩童肩上,一手摘下帽子,向眾人揮了揮手。
“鄧肯!”光著腳的方有財見他這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便習慣性地想要喝斥,可到嘴的話,卻被眼中閃閃的淚光堵了回去。
比他流淚更多的是鄧肯的土人妻子,她聲嘶力竭地喊著鄧肯的名字,身邊兩個小孩扯著她的衣衫,怯怯地向船上望去。兩年多未曾見到父親,他們對於自己的父親已經有些淡忘了。
而被鄧肯土人妻子抱在懷中的那幼孩,更是好奇地東張西望,想不明白為何會有如此多人聚在一起。
鄧肯目光在人群中巡視,當看到自家妻兒時,他顧不上搭好舷梯,直接便從船上躍了下來。因為船頭較高的緣故,他這一躍還摔了一跤,可是沒有一個人笑他,當他忘情地摟著自家妻兒之時,周圍便是最古板的移民,也不曾有人覺得不妥。
這是至情至性的流露,原本便不應受得什麼拘束!
第三個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是胡幽,兩年半過去,他臉上已經沒有絲毫稚氣,海風將他面膛吹成了紫紅色,右眉處還多了一道長長的疤痕。他也算是半個義學少年,與李鄴、李一撾等關係都不錯,見到他,李鄴只覺自己懸著的心放下小半,哈哈大笑道:“胡幽,胡幽!”
人聲鼎沸,他嗓子算大的,卻也傳不到胡幽耳中去。胡幽拉著那第一個出來的孩童的手,將他牽下船板,迎面李鄴撲了過來,一把將他抱住。
“小子,你可回來了!”看著胡幽的臉上的疤痕,李鄴捶了捶他的肩:“不錯不錯,臉上竟然掛上彩了,這小子是你和那東勝洲土人下的崽兒麼,長得倒是挺快!”
“李漢藩,你這廝還是這般嘴臭!”胡幽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個水手自船上下來,家人、親友認出來的,便高呼他們的名字。巨大的聲音有如海浪一般,掀得眾人東倒西歪,楊妙真周圍有數人護著,卻仍然站立不穩。這一剎那,她覺得彷彿趙與莒也要從這些船上下來一般。
李銳緊張地一張張臉看過去,“甘英號”上水員都下來,卻仍然沒有見著於竹。
“不打緊,不打緊,不會有事……”他在心中安慰著自己,急切地將目光投向第二艘靠港的“張騫號”上。
林夕出來了,不少來得早些的移民都認得他,故此頗有人向他歡呼,他神情剛毅,目光堅定,這次遠航,讓他更為堅韌。在他身後,當秋爽出現時,歡呼聲最大,因為幾乎所有二年半以前來的移民,都見過他揹著個藥箱為人看病的模樣。
在“張騫號”上,李銳見著了歐陽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