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與莒慢慢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脖子,在短暫的睡眠之後,他的頭痛已經消失了。
“阿妤,若是有朝一日,你我不再象現在這般,禁錮在深宮之中,你想做什麼?”趙與莒問道。
“隨著大官人,大官人卻了哪兒,奴便跟到哪兒。”韓妤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這個答案在趙與莒意料之中,他盯著韓妤,目光也變得溫柔起來。
這種目光,讓韓妤心怦怦直跳,她垂下頭,不敢與趙與莒對視。有時候,她也會暗恨自己,不如楊妙真那般大膽潑辣。
趙與莒與楊妙真的事情,旁人不知道,她這貼身侍女卻是一清二楚的。
“日後大事一定,我便帶你踏遍大江南北,若是……若是順利地話,便是海外異國,也可與你一起去見識一番呢。”趙與莒牽住她地手,低低地說道。
“若是被小官人聽著了,又要說你亂許諾,說話不算了。”心跳得極厲害,但是韓妤很捨不得趙與莒手掌心處傳來的溫暖。
抓著韓妤的手,趙與莒指著天空道:“我卻不是在亂許諾呢,可惜人生苦短,若是給咱們一兩百歲壽命,便是帶你上天入地,那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上天入地?”韓妤緩緩靠在趙與莒身上:“奴記得小時候,見過大官人制的熱氣球,蕭先生便是被這個熱氣球給騙到咱們莊子裡來的呢。大官人說的上天,便是乘這熱氣球上天了?”
“嗯……對極,若只是上天,用這熱氣球上去,倒無須百年。”趙與莒沉吟道:“日後我便用這熱氣球,帶你到天上去看看。”
韓妤抿嘴一笑,卻是不再回話了。
他們在裡面竊竊私語,連守在門口的龍十二也只是聽得一句兩句。龍十二在夜幕之中瞪著眼睛,月光透過雲縫,照在他地臉上,他悄悄移動了一下腳步,面上卻仍是那副毫無表情地木訥。
他簡單的心中想不了那麼多事情,他只知道,守好這道門,莫讓任何不懷好意進去。( )
一二九、南海又聞風波起
大宋嘉定十六年丙辰月辛丑日,西曆1223年三月三十一日,清明節。對於流求而言,這是一個極重要的日子。
因為流求開港而引起的騷動,雖然彈壓得當,被暫時安撫下去,沒有出現最壞的局面,但是每個人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安撫。自流求利益而言,便是今後真正可與6上往來,也不希望這麼大量的熟練工人返回原籍。返回原籍之後,他們不過是一個自耕自食的小農,可在流求,他們卻能創造大量財富。
他們更是趙與莒播下的火種,將來要點起燎原大火的。
故此,如何安撫他們對鄉井故土的思憶、對祖先的敬重,便成了流求執政的一大難題。最後,還是總惹義學少年白眼的方有財想出了主意,那便是公祭。
由楊妙真以流求之主的身份,公祭移民祖先,全套禮儀下來,花去了足足一個時辰,便是楊妙真這體格,也弄得香汗淋漓。不過想到這便是隻有自己能為趙與莒做的事情,楊妙真便按捺住心中的焦躁,依著全套章程,將所有儀式都做完。
與此同時,基隆是趙子曰,宜蘭是陳任,也同樣完成了這般祭祀之舉。整個禮儀過程,耶律楚材看了直搖頭,他精通史家典籍,這**作原本是他按著古禮擬成的,可是方有財又自作聰明地新增了不少他認為好地動作。而執行楊妙真同樣也弄了些她喜歡的花樣,於是乎,在莊重肅穆之餘。也頗多了幾分娛樂色彩。
祭祀之禮完成,不少移民都是大哭了一場,不過思鄉之情也在這大哭之中得到了渲瀉。
上午是祭祖禮,下午便是祭谷禮了,這同樣是一套禮儀,不過有了上午的經驗,這套禮儀被簡化了。楊妙真先是執犁,象徵性地在田中耕出一壟。然後又繞著桑樹轉了三圈。這種祭禮,讓耶律楚材再次搖頭,不過他不是那種不知變通地人,只要意思到了便足夠,過多的繁文冗禮,反倒耽誤事情。
之所以有祭谷禮,是因為流求對農業的重視。工商為流求帶來了滾滾財富,如今流求銀行深埋於地下的水泥金庫之中,存放著金元寶足有五萬兩之多,銀也有十萬兩以上。這使得流求行的金元券得到有力的支撐,甚至在一些與流求貿易的海商之間,他們相互也使用流求金元券結帳留易,這不僅便捷省事,而且遠比大宋的楮幣交鈔要可靠。但是,流求地義學少年也好,方有財也好,耶律楚材也好,各方人士都深知糧食乃萬事之重,流求出口工商產品。::::甚至仍然再出口少量的武器甲冑,唯獨糧食,除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