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全斜了茅君和曇雲一眼,“四比二,你們兩個說不說都一樣了。”
“善哉善哉,貧僧已是出家人,要回去敲木魚了。”
“無量天尊,貧道還是去種茅草吧,世上的事已經與我無關了。”
說著幾人就要走,張道全又喝了一聲:“且慢!你們既然不是作為裁決六老來執法,卻闖入了本教重地,怎能讓你們說走就走?”
茅君幾人臉上難堪之極,“那麼前輩還要怎樣?”
“我老人家怎會與後生晚輩一般見識?你們藐視的是本教,自然要由本教教主來發落,誰要是敢不遵,本教數十萬弟子都不會放過他!”說到這兒,他轉到周全這邊來,一臉誕笑:“教主,你看要怎麼罰懲他們?”
周全瞧著他滑籍的臉,強忍住沒有笑出來,故意板著臉說:“本教主雖然年輕,上任也不久,但這不是我私人的事,而是關係到本教的尊嚴與聲譽,絕對不可以馬虎!這處罰嘛。。。。。。那是一定要的!”他看向張道全,見他沒表示什麼,確實是讓自己發揮,於是接著說:“藐視本教,擅闖本教重地,當眾誣陷本教主,其罪當誅,至少也要自廢武功。但本教主上體天心,下查民意,慈悲為懷,決定對你們從輕發落,並且給你們多項選擇。”
茅君、曇雲、魚叟和飛花幾乎氣暈過去了,執法不成,反成了送上門來挨宰的囚犯,任人魚肉。可是周全就能殺了藍田,現在多了文風、嶽九真以及深不可測的張道全,要留下他們還真不是難事,他們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他們這才是送貨上門,作繭自縛。
第八章 趁火打劫
周全仗著張道全撐腰,越發囂張起來,踱著方步,舉手屈下了第一個手指:
“第一,你們自斷一臂就可以離開,這叫斬斷手臂當記性,銘記以後不要再多管閒事,並且防止你們以後再仗著武功作惡;第二,你們每人交出一萬兩金子來補嘗,不要覺得多了,以你們的身份來評估,一條手臂應該還不止這個數,四萬兩金子分給幾十萬教眾,每人得到的也少得很;第三,考慮到你們出門時身上沒帶著這麼現金,回去拿又費時費力,本教主再開方便之門,可以用你們身上的寶物或秘笈折價抵押。嗯,多還少補。”
眾人都傻了眼,想不到他會開出這樣的條件來,這不是趁火打劫,明著搶錢搶寶麼?這是什麼樣的教主啊!
張道全卻大笑起來,笑得開心之極,“哈哈哈,好主意!好教主!剛才我聽你們爭了許久,便知教主是天縱之才,見識行舉非一般人可比,非一般人能知,想不到比我老人家想象的還要有出息!本教有教主這樣的人才,何愁不能發揚光大?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更加愕然,出了個蠻不講理的教主也就罷了,偏又出了個“助紂為虐”的曾曾曾師叔祖來,這下五斗神教熱鬧了。
沒人相信他是葛洪的弟弟葛符,更沒人相信他是張道陵的弟弟張道全,至今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來歷,連是不是屬於五斗米教的人都不清楚。說他瘋不象瘋,說他傻更不傻,但行事卻帶一股邪氣和顛狂,只憑自己興之所至,不管什麼大局小局,是正是邪。
茅君怒道:“張道全,你莫要忘了我們的身份,你真要與僧、道、俗、巫四門作對麼?”
張道全嘻嘻哈哈笑道:“我就是道,我如能與道門作對?小和尚,你代表佛門麼,釣魚的,你代表俗家麼,花姑娘,你代表苗巫麼?你們能有多少人馬,敢說代表天下人?你們能叫出多少人來,我們五斗米教都能接著,教主,你說是不是?”
本來周全只是見他無厘頭的樣子,順著他氣氛搞笑,並沒指望就能真的叫四老留下東西來,想不到他竟然大力支援,真的就給卯上了。有了這硬靠山,哪裡還有他不敢的道理,當即應道:“也許你們曾經輝煌過,但現在已經是隔年的皇曆——過時了。不是我不給幾位前輩的面子,而是你們觸犯了本教的禁律,若不小小處罰一下,天下人都以為本教是好欺負的,阿貓阿狗都跑上門來拉屎撤尿了。
鶴鳴治眾人暴發出轟笑聲,茅君、曇雲等人則氣得七竅冒煙,他們可不能受這個辱,拚死也要一戰。
周全又說:“以幾位前輩的身手,要逃一兩個出去也是有可能的,但這名聲就毀了。這裡教友這麼多,人多口雜,難免說出去,要是被世人知道你們被本教打得落花流水,夾著尾巴逃命,只怕你們的門人子弟都無臉見人了。倒不如交了罰金走人,世人還會贊你們勇於承擔錯誤,知錯能改,搏個敢做敢當的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