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這便是衛子君的目的了。
第二日,大軍開拔之時,祿東贊投降的流言已是軍中皆知。衛子君聞聽那越穿越離譜的謠言,勾唇一笑。
晌午,大軍行至朱俱波與疏勒之間的曠野之時,探馬來報,貢松貢贊強攻疏勒不下,已經向南撤了過來,欲與祿東贊會合,他還不知道祿東贊被擒的訊息。
衛子君聞言嘆了一聲,“貢松貢贊,勇氣可嘉,若論用兵,比起他爹來真是差得何止毫釐。”
也難怪她會發出如此嘆息,這個人已經敗在她手裡不知多少回了。
清冷的眸光掃過眾將,玉立挺拔的身軀散發莫可逼視的光芒,在這樣的雪野,將那雪芒也掩蓋了下去,“全軍原地紮營歇息,等候貢松貢贊前來。”以逸待勞,這一條她已經佔了優勢。
冬日的陽光,既寒冷,又溫暖,陽光透過帳頂的天窗撒入,暖暖柔柔的,落在那個靜若幽蘭般的身影,明亮的光線映著書冊上的文字,有些耀眼,她的眸光卻沒有停在書上的文字。
甩甩頭拋開繁重的思緒,站起身來,推來了帳門。
外面的陽光依舊溫暖,只是北風很冷,氣候很冷,將那溫暖的陽光也凍得沒有多少溫度。“人都是春日賞花;冬日賞雪,可汗目光如此飄渺可是在賞人嗎?”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由側邊響起。衛子君轉身,一抹墨蘭袍子的身影走過,在衛子君面前停了下來。
衛子君唇角輕扯,“左屯衛將軍,也有興致來賞雪嗎?”
“如此大好天氣,不出來透透氣實在浪費,只是,布真沒有賞雪,我卻是在賞人。”阿史那布真一對藍眸,沿著衛子君周身上下掃了幾遍,緩緩開口道,“還是那般勾人魂魄啊,那抹風姿真是永遠也抹殺不掉,想起林地間喘息的身軀,豔美的紅唇,雪白的肉臀,想起來布真便是晚晚難眠……”
“阿史那布真——”衛子君眸中冰寒,卻隱有憤怒的火焰升騰,“你可知自己身份?可知何言當說不當說?”
阿史那布真微微一笑,“可汗息怒,布真僅是在說一件舊事,並未觸犯軍規,況且,我也未說名道姓,可汗不必恐慌。”
“無論你說什麼,可汗都有辦法治你死罪,所以你最好馬上閉嘴。”衛子君面色沉冷,盯向他一對藍眸,“否則,再出言不遜,本汗會讓你立時消失在此。”
阿史那布真呵呵一笑,“可汗,布真閉嘴就是。哦,對了,布真那裡存有一件物品,定是可汗感興趣的,可汗隨布真去看看可好?”
“若要給本汗看,便拿到主帳呈上來?”衛子君冷冷說罷,一甩袍袖便要離去。
“可汗——”阿史那布真叫道,“此物關係到可汗身份,流傳出去有可能造成軒然大波,亦可能將令尊送上險境,可汗確定不看嗎?”
這最後一句話令衛子君止住了腳步,她感到了隱隱的不安,想隨他一看究竟,但是又想起了曾中過他那種無形之毒,沉吟了半晌,終是隨阿史那布真走去他的帳中,入帳之前,對旁邊的附離囑咐道:“半個時辰後,記得進來叫本汗。” 入得帳內,衛子君警覺地看向四周,見無異樣,心下稍安。
阿史那布真見狀哈哈大笑,“可汗放心,我布真豈會再用那些手段,如今我們同為大昱效力,這十萬大軍在此,你若真是出點差錯,還會有人不知嗎?”
衛子君唇角輕抿,面色無波,心中卻是異常警覺,“拿出來吧,讓本汗看看到底何物居然會令將軍如此上心。”
阿史那布真輕輕一笑,“可汗不急,先喝杯茶,我即刻去取。”他到了一杯茶端給衛子君,衛子君伸手接住,卻並不飲。
阿史那布真見狀又是一陣大笑,“可汗但飲無妨,裡面沒有迷藥,哈哈——”
衛子君勉強扯出一絲毫不在意的淡笑,“左屯衛將軍還是快去吧,本汗,時間有限。”
阿史那布真沒有再做推脫,轉身向床榻走去,由枕頭下面拿出一張宣紙,似是裡面畫有內容的,因為花花綠綠的顏色都透過了紙背。他將宣紙開啟鋪在案上;衛子君緩步踱來;遠遠看著;那是一幅人物畫像;卻看不清畫得是誰;從他先前的口氣分析;似乎多半可能與她有關;或許便是她也說不定。
待衛子君走至面前,去仔細一看,卻呆住了。
她已經做好了這畫像便是自己的準備,但還是有些震驚,因為那畫像上是一個著了女裝的她。
畫面的女子,有著與她一模一樣的臉孔,筆觸傳神之至,將那一身既清冷又柔媚的韻味表達的淋漓盡致。那女子眼眸清澈,唇畔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