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皇上打算何日啟程前去皇陵?”
“明日一早即刻動身。” 。 想看書來
碧樓簾影不遮愁(五十四)
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
眉兒面前青銅盤裡的燭淚滴得如落梅一般,她痴等了葉青一晚上,望望屋角沙漏已近子時,不由幽幽嘆口氣,神情落寞地偎在桌邊用金釵拔弄著青銅盤中的燭淚,兩彎黛眉凝聚著淺淺哀怨……
突的,她似想起什麼?轉眸望了望,見夏荷手裡拿著刺繡品歪在椅上睡著了。
“夏荷,去床上睡罷。”眉兒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臉蛋。
“啊,是皇上打發人來叫小姐了麼?”夏荷“嗖”的從椅上跳起睡眼惺鬆地問道。
眉兒心中微澀,默默搖了搖頭。
“哦。”夏荷一邊揉眼一邊打著哈欠道:“小姐別愁眉苦臉的啦,明兒皇上定會來叫小姐的。”
“洗洗睡罷。”眉兒撇撇嘴走到對鳥銅紋鏡前坐下,散開頭上髮髻用葉青今兒插在她秀髮上的那把象牙梳,有一下沒一下的緩緩梳著。室內篆縷銷金鼎散發著淡淡暗香,燭光在鏡臺上投了迷離的影,浮光流連,映得鏡中人香嬌玉嫩,卻又愁眉不展。
夏荷打來水侍候她更衣洗漱後倒在床上就夢了周公,眉兒卻瞪著兩眼毫無睡意。又躺得片刻,左右睡不著,她索性穿衣下床出了“妍秀宮”四處亂逛。
明月清光流轉,夜空繁星滿天,眉兒沿著一條花徑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風吹過,偶有花瓣在低空中飛舞盤旋,草叢中促織叫聲此起彼伏,不時還有疏落的流螢從她眼前閃過。
夜色雖美,無奈她心情壓抑,景物入在眼裡仿似都帶有了幾分淒涼的意味。
走過小園花徑,眉兒看見不遠處有一座亭臺水榭,這水榭一部分架在岸上,一部分伸入水中,三面荷花四面柳,平臺跨水部分以梁、柱凌空架設於水面之上,平臺臨水圍繞低平的欄杆。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水榭內別是一番清涼人間。
眉兒坐在水榭內的欄杆上瞅著池塘裡的荷花默默出神,一陣微風軟軟拂過,水面上一片漣漪泛起,像是要皺起微波卻又將微波輕輕抹去。
風過後,亭內淡淡荷香瀰漫,皓潔的月光灑下澄澈的銀輝,籠罩千里,晶瑩剔透仿似纖塵不染。池塘裡的荷花在月色下嫻靜淡雅地亭亭立著,一忽微醉了,便露出緋紅的美人臉,互相依靠,嬌羞無限。
望著一枝紅豔豔的並蒂蓮,眉兒突然心生不爽,她走下亭子在草叢中尋了幾粒小石子,纖手一揚,命中目標,並蒂蓮中的一朵荷花“撲嗵”落入水中。
她手再次揚起欲打另一朵,不想手腕處傳來巨痛,似被鐵鉗夾住了一般,眉兒疼得彎下腰齧牙咧嘴的大呼。
“你是何人?為何半夜至此?”懷王葉子凡在她身後冷聲問道。
“噯喲,好疼,你先放開我,不然我可罵人了。”
“哦?”葉子凡微微一愣,隨即面色一沉將她推倒在地,眉兒跌落時屁屁可巧硌在一塊尖石上,不覺驚怒交加,大叫著爬起對著他面門就是一拳揮去。
碧樓簾影不遮愁(五十五)
他身子微微一側,嘴裡輕輕“咦”了聲,因為眉兒這一拉開架式,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練過兩下的。可眉兒這點微末的功夫實在讓人不敢恭維,葉子凡輕描淡寫的就再次將她手腕扣在了掌心。
“你到底是何人?怎還學得幾招三腳貓的功夫?深夜至此又意欲何為?”他冷冷打量著眉兒,見她散著一頭長髮,身著素服,不似後宮妃嬪卻也不像宮女,不覺厲聲道。
還沒怎麼出手就讓人家給制住了,眉兒不由惱羞成怒,瞪著他惡聲惡氣的大聲道:“要你管,你又是何人?這兒莫非是仙家寶地,你來得我便來不得麼?放手。”
她用力掙了兩下未掙脫,氣得抬腳欲劈他。
葉子凡冷笑一聲,手上微微用勁。
“噯喲——”眉兒立時便鬼哭狼嚎起來,一邊哭一邊還兀自威脅他道:“嗚嗚……你這惡人,我又沒惹你,不過是打了池塘裡一朵荷花罷了,你快些放手疼死我了,再不放我可罵你祖宗十八代了。”
“嗯?你敢!不信罵罵試試!”他手上又加了些微力道,毫不憐香惜玉,眉兒疼得眼睛鼻子擠到一堆去了。
她突的“狗急跳牆”,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葉子凡沒防到她這一招,猛的吃痛,手不覺一鬆,眉兒趁機撒腿就跑。
“噯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