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個辦法兒,煙妃善畫畫,她身邊的紫霽竟也跟著學了些兒,描得一手的好花樣,夏荷那會閒來無事便時時去找她求花樣兒來繡。你這就去煙妃那找她,就說求花樣兒,然後看能否從她嘴裡設法探知那姑娘叫啥名兒?”
“嗯,奴婢這便前去。”
“須當心別讓她起了疑跑去告知煙妃。”
“娘娘放心,奴婢理會得。”不想秋月去了沒多時即匆匆轉來了,她一臉驚惶的告訴眉兒,紫霽昨兒夜裡突生急病死了。
那煙妃是個謹慎小心之人,眉兒能想到的,她又豈能想不到?她雖不確定六王爺是否認出了她?也不確定他是否跟眉兒交待了什麼?但她向來凡事講究萬無一失,深諳小心駛得萬年船之理,在她這宮裡紫霽知曉的事較多,她不得不防!
而眉兒得知紫霽已死驚得倒抽了口涼氣!
刀光血影(185)
是巧合還是煙妃暗下了黑手?在秋月去找紫霽時眉兒真不願她帶回壞訊息來,雖說如今種種跡象都指向煙妃,但她心底還是存有一線僥倖,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煙妃所為,然紫霽之死將那絲僥倖擊得蕩然無存。
“娘娘,如今該怎麼辦?依奴婢看娘娘還是拿著鐲子去找皇上罷?”秋月面色蒼白,看來紫霽之死讓她嚇得不輕。
“不行,六王爺說了時機未到,若她真與遼國奸細勾結現時揪她出來有何用?得等到她再次出宮跟杜元罡那賊子碰頭時將兩人一併抓獲才行。”
“那娘娘日後要如何與煙妃相處呢?娘娘能保著在她跟前不露出破綻引來她的懷疑麼?奴婢看昨兒在園裡她對娘娘就生了疑心,否則斷不會那樣追問於娘娘。”
眉兒凝神不語,鎖著眉頭暗暗思索著計策……
“呀,不好!”眉兒忽大驚失色。
“怎的了?”
“若進宮的果是霜兒姐姐,若她懷著身子進來,則定是杜元罡的骨血,如生下男孩被皇上立為太子,那……這…。。這這……這天下豈非就改姓杜了麼?”眉兒被霜兒擄去那晚曾親眼瞧見杜元罡對她施了輕薄,因此認定她所懷必是杜元罡的骨血。
“這可如何是好?”秋月聞言也急了,她素來以穩重討得錢夫人歡心,只是她哪裡又料得到後宮竟這般兇險複雜,一時不由也慌了神。
“六王爺要還在宮裡倒可以找他相商,只是如今他……哎,真真愁死我也!”眉兒急得團團亂轉。
“娘娘請稍安匆燥,現時不是隻懷疑並未確定進宮的就一定是霜兒姑娘麼?”秋月到底穩重,這會已冷靜了下來。
對啊,眉兒一聽有理,她不再滿屋亂轉,但隨即又蹙起了眉頭,她在想要如何去探知錢夫人送進宮來的究竟是不是霜兒?
驀地,她眼神一亮,眉兒憶起自已初次見到煙妃時的那片小竹林,那兒偏僻清幽,煙妃若真找了人來借腹生子定是將其藏在那。
“娘娘可是有了什麼妙法兒?”秋月從她神色上瞧出了幾分,眉兒點點頭道:“是的,我決定今兒夜裡去‘泌苑宮’後院探探。”
“啊~~~娘娘,這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秋月慌忙搖著兩手道:“夏荷死了,紫霽也死了,雲修容又滿門被斬,若這一切果是煙妃娘娘所為,她也就實實可怕至極,娘娘可千萬不能前去冒這個險兒!”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意已決,休再多言。”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眉兒身著太監服小心翼翼地潛入了煙妃後院的小竹林裡,眼下雖已立春,可氣候仍處於冰湖凝寒,蕭樹披霜的凜冽中,風入羅衣貼體寒,夜風順著領口鑽入讓她禁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冷顫。
棲枝的寒鴉,似乎在盯著她,目光冷冷的,帶了絲鄙夷,仿似在譏笑她,這麼點冷就打哆嗦還學人家跑出來搞什麼夜行?
緊了緊衣領,眉兒貓下腰躡手躡腳往前摸去……
竹林外稀疏的梅花將清冷的幽香散了滿院,一間屋中燃著如豆的燭光,窗前映著一孤寂的翦影,眉兒遠遠瞧見心“砰砰”猛跳起來,相隔甚遠,她雖辨不清屋內是何許人,但那翦影的肚子卻高高隆著。
按捺住心跳,她屏息靜氣一步步向院中貼了過去……
何處合成愁?
離人心上秋。
縱芭蕉,不雨也颼颼。
點點行行淚痕滿,
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
霜兒倚坐窗前默默在心中哼著歌兒,她素來不愛多話,以為自已早習慣了悽清與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