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漢子,得到的答覆卻是隻知道程公子派人來保護她,卻沒有說原因。
曉妍再次向青衣漢子道了謝,迴轉院裡,猜測了一番,卻百思不得其解,又擔心那夥人不甘心,再次遇險,雖然楊姓漢子說他會留意,到底不放心,尋了根趁手的棍子放在床邊,點著燈不敢再睡,直坐了一夜。
第二天,她一早尋了人,往程府裡請了程易之往店裡來。
程易之卻並不忙,曉妍張望了半天,才見到他慢條斯理地踱著步,輕搖摺扇,慢悠悠地晃到酒坊,瞥了她一眼,徑直尋了凳子坐下,打了個呵欠:“一大早的擾人清夢。”
曉妍可沒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問道:“昨天晚上的事兒你知道嗎?那楊姓大哥是你安排的嗎?你怎麼知道我會遇險?……”
程易之聽了她一連串的問話,半直起腰:“昨天晚上的事?”
曉妍才知道他未得信兒,便簡單說了一遍。
程易之問:“你可留意那些挾持你的黑衣人有什麼特點?”
曉妍想了一想:“雖他們在外頭罩了黑衣,但其中一人裡衣袖邊的紋式是一圈蘭花……”
程易之冷笑一聲,靠在椅子上,又恢復了閒逸:“果然是他們。”
見曉妍不解地望著他,解釋道:“是醉仙樓的人,何瓊三番五次上門求親,心思顯而易見,不過為了這個酒坊而已。但遭拒絕後,卻平平靜靜的沒有動靜,我就奇了怪了,他打小就是個惹事的主兒,無事也要掙上三分閒氣,如今被拒絕了反而轉了性子不成?倒不像他的性子了,聽說這幾**要住在酒坊,我便派了人守在後街,免得中了他那些見不得人的招數。果然便猜著了。”說著又連連冷笑幾聲,眼裡有一抹寒意。
曉妍方明白緣由,向程易之道了謝,程易之突然轉頭看著她,問道:“曉妍,你今年幾歲了?”
曉妍見他突然褪去吊兒郎當的模樣,慎重的神色,愣了一愣道:“十七。”
程易之點了點頭:“當朝女子十四、五歲就可婚配,你已十七了,還未尋下個人家,可見不妥了。”
曉妍默然一會,她也知道父母的擔憂,可是……她更不想將就,於是笑了一笑道:“我能夠養活自個,就這邊自自在在的,也未必不好。”
程易之笑了一聲:“你可知昨晚之事與你未婚配有關?蒼蠅不訂無縫的雞蛋,你留了機會給人乘。且有夫家撐著,何人敢如此?你躲得一時,避得一時,護得一時,可躲得一世、避得一世、護得一世?你雖不直接出面打理酒坊,但何瓊能知曉,別人未必就不能知曉,酒坊必然能壯大,而你,卻會招來愈多的蒼蠅,是非也愈多,你獨身一個女子,如何獨善?”
曉妍默然,她明白他說的理兒,這世界終究是男人的天下,她一個女子,沒有有權勢的家庭背景,要在這異世做一個單身女子,何其之難?
程易之道:“你對泰之有情,泰之對你有意,真不知為何你們兩人如此彆扭。”
曉妍抬頭望著他:“你認識任公子?”
程易之笑道:“我祖父為官多年,與任家是世交,雖然後來罷官不做,卻也有來往,我與泰之打小便見過,不過你我卻是在泰之上次來了之後才知道你是他的心上人,只是,他不讓我告訴你。”
曉妍追問:“上次?”
程易之眯著眼睛想了想:“是在我第一次見你後的第二天。”
果然是她去年在躲在布莊見到任以安的那一次。
程易之意味深長地看著曉妍:“他說是來檢視店鋪帳務,我看他倒像是特地來看你的,還特地拜託我多關照著你,當時只覺得他有些個不同,後來聽聞他要赴往北疆戰事才知道,原是生怕自個……特地在暗處見上你一見。若非他慎重其事,當時我只不過初識得你,又見你是個女子,如何會與你深交?”
曉妍心裡又酸又甜,眼睛慢慢酸澀起來。
她奇怪程易之為何待她不同,原來如此;酒坊和方貴的產業均過於順利,她只以為運氣使然,原來如此。
程易之笑笑道:“近日得到捷報,泰之將在不久後班師回朝,屆時,我可得吃你們的喜酒了。”
曉妍怔了一會,吶吶說道:“他是侯門之子,我不過一鄉野村婦,如何配得?”
程易之道:“你平時這般爽快一女子,為何在這種事上反而畏手畏腳?毫不爽快。侯門如何?寒門又如何?你嫁了不喜之人,可會歡喜?他娶了豪門嬌色,可就會歡喜?何樂之有?人生在世,只爭朝夕!”
曉妍愣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