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十八問:“媽,藍美人怎麼將東廠的鷹犬也引來了?他們也想奪取藍美人麼?”
“聶兒,藍美人身上的一份武功秘芨,武林中人哪個不想奪取?東廠的鷹犬,恐怕也難以避免。更有一點,你爺爺疑心,藍美人一事,極有可能是東廠挑起來的,意圖是在挑動武林中人的互相屠殺。要是這樣,鍾離夫人知道了藍美人的一些線索,引起了東廠人的恐慌。秘密派出高手,想將鍾離夫人殺了滅口,以免暴露了他們的陰謀。”
聶十八一聽,又是擔心起來;“媽,那鍾離母子兩人,不危險了。”
“聶兒。你真是杞人憂天,別說東廠的鷹犬,恐怕就是爺爺,也難傷害他們母子二人。何況他們母子二人非常機智聰明,悠然而來,悄然而去、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行蹤。這批鷹犬連影子也摸不到他們,又怎能殺得了他們?不過這些鷹犬的到來,我們今後的行動真的要小心了,別引起他們的注意。”
張鐵嘴說:“不錯,不錯,我所以來這裡,正是這個原因。陳師爺的事,夫人,交給我來辦吧,你們別出面了。”
鬼嫗說:“也好,等我們夜審了他,就交給你去處理好了再說我們也要趕回幽谷的。”
小蘭問:“媽,我們也要避開該些鷹犬麼?”
“小丫頭,廣州一帶不同深山為野,這裡是繁華熱鬧的府城處處都有官家的差人、兵丁,我們要是—旦招惹了他們就麻煩了,也會給百姓帶來不安,甚至會連累無辜百姓。不然,鍾離夫人為什麼要避開他們?而且我們出來的日子也到期了。”
張鐵嘴說:“夫人說得不錯,說不定西江殺人王禿尾龍的覆滅,荔枝崗黃狗仔一夥流氓的潰敗,以及綁匪貓頭鷹—敗塗地,也能引起了東廠鷹犬們的注意,夫人和聶少俠還是暫時離廾這裡的好。”
聶十八奇異了:“張叔叔,你對那夥攔路打劫的流氓和綁匪都很清楚呵!”張鐵嘴笑笑:“聶少俠,因為我是半個神仙嘛,對江湖上的一些人物,甚至偷雞摸狗之流,都知道一些。就是這個蠶蟲師爺陳善謀,我也知道他的一些情況。”
聶十八茫然:“蠶蟲師爺?”
鬼嫗笑道:“聶兒,這是廣東人生動形象的比喻,罵一些專門出壞主意的人,像蠶蟲一樣,吐絲作繭自困,害人也害己。”鬼嫗又對張鐵嘴說:“好!你對這個陳師爺這麼瞭解,由你扮城隍爺來夜審他好了。”
“不不,在下穿起龍袍也不像皇帝,還是由夫人扮城隍的好,在下扮一名判官還差不多。”
“有女的扮城隍爺嗎?那不叫這個蠶蟲師爺起疑心?”
“這,這……那由聶少俠來扮好了!”
聶十八連忙說:“我更不行,更容易露出馬腳,我扮鬼卒還可以。”
鬼嫗望著廖總管:“看來,你來扮城隍最合適不過了。”
廖總管笑了笑:“夫人吩咐,我只好從命。”
是夜,蠶蟲師爺陳善謀從迷迷糊糊中醒過來,一看四周的一切頓時傻了眼,自己似乎在一座陰陰森森的大堂上,燈光也陰森森的,堂上坐著一個似長官的人,一側的案桌上,又坐著隍廟來?不是在發夢?
陳善謀正在驚疑、困惑之中,又聽到驚堂木一拍,幾乎震得他心膽懼裂。接著城隍爺又一聲喝問:“陳善謀!你還不從實招來?”
“小、小、小人招、招、招什麼了?”
“看來你這奸猾之徒,不動刑你是不願招了!來!油鑊、炮烙等刑具伺候!”
城隍爺旁的一個鬼差向外喝著:“油鑊、炮炮伺候!”“嗬——!”外面的鬼卒回應著。
陳善謀給嚇得魂不附體,慌忙說:“城隍之爺大人,小、小人人願招了!”
“唔!快招!”
陳善謀頓了頓:“城隍大人,叫小、小、小人招什麼?”
“什麼?你在陽間的罪行,難道你還不清楚?判官,翻開陳善謀的罪行錄,讀幾條給他聽。”
“是!大人。”扮判官的張鐵嘴,裝模作樣翻開了一部厚厚的帳本,一一讀了出來。某年某月,陳善謀強姦了府中的一個丫頭,後來又將這名丫頭賣到了青樓;某年某月,陳善謀誘騙了一位鄉村少女,送給了梁守備的兒子梁浩天,逼得少女懸樑自盡;又某年某月,陳善謀給梁浩天出謀劃策,強佔了一戶孤兒寡婦的祖屋及田產……。
扮城隍爺的廖總管一揮手:“夠了!別再讀下去,讓他自己招。”廖總管又喝問陳善謀,“你聽到了沒有?別以為你在陽世間的罪行沒人知道,可是在陰間,你的罪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