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十八說,“大嫂,你別亂來!”
“老孃就是亂來,你又怎樣?”
聶十八感到這一對婆媳,一個橫蠻無理,一個荒誕離奇,說:“好,好,我走!我走!”他感到自己真是多管閒事。
惡婦問:“小子,你這樣就想走?。”
聶十八反問:“大嫂,你想要在下幹什麼?”
鼻涕眼淚縱橫的老婦也站了起來:“你不去給我刮牆皮麼?你存心來哄我老婆子?”
聶十八說:“老人家,石灰牆皮是不能屹的,吃了會壞人。”
老婦人說:“什麼!你罵我是壞人?”
“不不,老人家,你別誤會,我說吃了石灰牆皮,對你老人家的身子不好。”
“胡說!我吃了石灰牆皮,就感到肚子十分的舒服,怎麼不好了?”
惡婦對老婦說;“老不死的,你是不是肚子餓極了?”
“是呵!”
“好!這個野小子一個人闖到這裡來,四周又沒人,我將他宰了給你吃,好人好?”
老婦一下破涕為笑:“太好了!媳婦,你將他宰了煮熟給我吃吧!我什麼肉都吃過,就是人肉沒吃過。”
惡婦對聶十八說:“小子,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來,為了給我老不死的餓鬼吃飽,莫怪老孃手狠了。殺了你,也夠她有兩天不餓的。”
聶十八這下才真正的呆了。自己好心跑來,反而落得要像羊似的去填飽這老婦人的肚子,這還有什麼道理可言?惡婦又說:“小子,你怨命吧!”說時,葵扇般的大手,便來抓聶十八。
聶十八一閃而避開:“大嫂,我勸你別亂來!你聽,有人來了!”
“這時有人來,也只有老孃的漢子,再沒其他人。小子,你別再拖時間了!”說著,惡婦又一手抓來。聶十八又是輕輕一晃,閃開了怨婦這兇狠的一抓,說:“在下不跟你胡鬧了對不起,我走了!”其實,聶十八要走,哪怕這惡婦是一流的上乘高手,也設法能阻攔,他只是不想露出自己的武功而已。
可是這惡婦一心要抓住聶十八,哪裡會讓他這麼就走掉了?她見出手兩次抓不了,更像一頭兇猛的母老虎撲了上來。聶十八不想與她動手,身形又是一閃,披風輕拂,這一拂,竟然將惡婦拂飛,直摔進草屋中去。跟著又嘩啦啦的一片響聲,大概是草屋裡面的桌椅、茶几茶杯等等,給惡婦摔下來的身軀撞翻碰倒了。
聶十八又是一怔自己原先只想將這惡婦拂到一邊去,令她不再來纏住自己,想不到這輕輕的一拂,勁道也這麼的凌厲,將一個百多斤重的粗大惡婦也拂飛了。萬一這惡婦摔死了,自己不成了兇手,濫殺無辜?雖然這惡婦太過橫蠻,想殺自己,自己失手摔死了她也沒什麼,但總嫌太過分了。老婦人也在一時間呆若木鳴,驚愕地望著他。突然,一個瘦削的漢子嗟嗟地跑了過來,一見這情形,訝然地問老婦人:“娘!發生了什麼事?”
老婦人指著怔住了的聶十八說:“他,他,他將你婆娘扔到屋子裡去了,你婆娘不知死了沒有,你還不進屋裡看看。”
瘦漢子大驚,急忙將肩上一個布袋放了下來,想奔進屋裡。正在這時,屋子裡也嘩啦啦一聲,那位惡婦像一頭瘋了的野獸,提著一把菜刀,披頭頭髮衝了出來,一邊吼著:“你這野小子,敢摔老孃,老孃要殺了你解恨!”
聶十八見這惡婦沒有死,鬆了一口氣,但見她卻像一頭發了狂的母老虎,兇悍地奔過來要殺自己。他本想一走了事,但又想到這惡婦已失去了人性,自己一走,她要是將一肚的怒火發洩到她丈夫和婆婆身上,用刀砍了他們,那不又鬧出人命?人雖不是自己所殺所傷,但事卻因自己而起。
聶十八正想著,他眼前的現象又令他訝然。那位瘦削的漢子,居然身手敏捷得像一隻猴子,一下將惡婦手中的菜刀奪了過來,同時也將惡婦制服了,問:“老婆,這是怎麼回事?你可不能亂傷害人。”
惡婦果然將自己的一肚怒火發洩到她丈夫身上了,向丈夫吼著:“你還像個男子漢嗎?你老婆給人欺負了,不幫老婆,反而幫外人?你要是一個男子漢,給我殺了那小子。”
瘦削漢子對自己的老婆十分了解,他望望聶十八,對老婆說,“你這麼兇惡,連山豬、老虎也怕了你,人家怎麼敢欺負你了?不會吧?”
“他將我像扔一隻貓似的扔到屋子裡,打爛了家中的罈罈罐罐,這人是欺負,什麼是欺負了?”
瘦削漢子驚說:“他能將你像一隻貓似的扔到了屋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