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的美貌姑娘萬分之一的,只怕難於登天,若想再忘了她嫦娥一般的標緻模樣,只怕更加不易。嘿嘿,除非是……”瞧了秦川一眼,遲疑道:“除非是公子爺您老身邊的那位生病的沐姑娘!”
秦川暗忖那“玄色大氅的美貌姑娘”八成便是易婉玉了,只是小錢言語間未免誇張,問道:“當晚接走她二人的,是些什麼人?可曾發生爭吵?”
小錢搖頭道:“那二位姑娘當時還很高興呢,怎會爭吵?只是接走她們的青衣人,小人全都不認識。”見秦川滿臉失望之色,忙道:“不過秦大爺打聽的第二撥人,也就是那個青臉大爺幾位,是前天中午到店裡打尖的。而且他們一進來,也是先打聽那二位姑娘的行蹤。”秦川知道吳長老天生的麵皮微青,小錢口中的“青臉大爺”多半是他,不由得“咦”了一聲,沉吟不語。
小錢見秦川臉色凝重,甚是得意,搖頭晃腦的道:“那青臉大爺幾位問不到訊息,匆匆用了些酒飯,便即離去。本來小人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但那時掌櫃的吩咐小人收拾他們的飯桌,剛巧小人一抬頭,無意中倒是望見店外有兩名穿青衣短打、腰掛兵刃的漢子,鬼鬼祟祟的跟蹤著那青臉大爺一行。”
秦川心想:“‘青臉大爺’顯然是吳長老,卻不知是些什麼人在跟蹤他們。”問道:“後來怎麼樣?”
小錢雙手一攤,搖頭道:“後來的事,小人確實不知了。不過那兩名穿青衣的漢子小人倒也記得清清楚楚,便是七日前接走那美貌姑娘的一夥人中的二人!”
秦川皺眉道:“鎮上那麼多路人,你怎知那兩個青衣人便是衝著青臉大爺來的?”小錢道:“小人本來不知,是昨晚鄧大爺詢問後才知道的!”
秦川奇道:“那又是何故?”
小錢道:“那是因為……”突然張大了口,臉現錯愕之色,身子直挺挺的往前一撲,伏在地上,手足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秦川又驚又怒,縱目四望,只見遠處樹後黃影一晃,一人迅捷無倫的遠遠向西奔去。那人身形如風,只幾個起落,已遙不可追。
他心念一動,想起當日段七和卜六二人的死因,俯身檢視小錢後腦髮根的“玉枕穴”處,果然發現了一枚細長的“蜂尾針”!
回思適才那人背影,似乎便是“漢中雙蜂”之一的仇地蜂。
仇地蜂兄弟已歸附天道盟,又與易婉玉有殺父之仇,自徐州“燕春樓”殺死妓女遠遁後,杳無音訊,不期會在此出現。
秦川矍然一驚:“莫非當日接走玉妹和桑舵主,又跟蹤吳長老一行的,是雙蜂的人?只是玉妹和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豈會心甘情願的跟他們同去?”
秦川望著小錢的屍體,心想他只是一個尋常的店小二,並非江湖中人,只是有些貪財而已。沒想到銀子剛剛到手,竟爾慘遭殺害,卻應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句話。噓唏之餘,又對仇地蜂胡亂殺人的惡行越發義憤填膺。
忽聽得鎮東遠處一陣輕微的煙花異聲,隱隱約約的順風傳來。這響聲十分微弱,旁人極難聽到,但秦川曾在峨眉山煉就“靜聽八方術”,立時聽得真真切切。他騰身而起,站在一株古槐樹上,舉目眺望,不由得又驚又喜,只見東面天空中一道黃色煙幕幻成的圖形,乃是一種特製的煙花,幻作百戲中的“尋橦”形狀,久久不散,正是本幫中白晝召集幫眾的訊號。
他知道這種煙花訊號與晚間的頗為不同,此時豔陽和暖,東風襲人,黃煙在空中維持好一陣子,才漸漸轉淡。本幫以外的人只道是尋常人家辦喜事燃放的,自不會想到是江湖幫會中的玄機。
當下提氣疾行,如飛般向煙花方向飄身奔去。
他功力恢復雖不足三成,但“雲霄飄一羽”的絕妙輕功足已運用自如。頃刻之間便到得那煙花訊號所在,卻是一大片綠油油的麥田。
奇怪的是,平野上田疇蒼茫,碧波連天,卻空蕩蕩的連個農夫也見不到一個。
秦川望著天空中漸漸消散的煙火痕跡,心下納罕,既不知何人發的訊號,又不知為何連個人影也無。
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糟了,莫要中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當即發足奔回,果然到得那破草房前時,小錢的屍體已然不見了。(未完待續。。)
四四、邊院小鎮(三)
四四、邊院小鎮(三)
當下快速奔回客棧,不理夏掌櫃招呼,徑自一口氣竄入沐青蘭房中。只見她兀自做海棠春睡,安然而眠,香爐中青煙嫋嫋,幽香細細,並無異狀,這才長長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