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黃寶、朱波二人已聞訊趕到門口,均是滿臉詫異之色。黃寶向他躬身行禮,奇道:“幫主,你不是一直在房內麼,怎麼會從外面回來?”秦川知道自己的舉止嚇住了二人,當下微微一笑,道:“沒什麼。你們只管玩自己的,不必理我!”二人應道:“是!”
秦川問道:“鄧長老何在?”
黃寶道:“師父出去了。他說出去設法聯絡本幫兄弟,打探訊息,吩咐小人兩個好生伺候幫主和沐大小姐!”
秦川點了點頭,徑自返回房內。尋思:“若是小錢的話不假,鄧長老昨晚已打聽過訊息,當時丐幫的人也在。但他為何不告訴我?莫非是小錢騙我不成?適才殺死小錢的若是仇地蜂,帶走屍體的又是何人?在麥田之中放出本幫暗號的是不是鄧長老?”
這些疑團個個難解,一時思湧如潮,不禁想起易婉玉的好處來:“這些事到了玉妹腦子裡,定然迎刃而解。可惜我是個笨傢伙,再想上三天三夜,只怕也難有結果。”轉念又想:“昨晚眉月師太傳信後鄧長老來尋我,似乎有話說,想必便是小錢所說的事了。但為何今天卻又不說,難道他對我也起了疑心?”
他心中盤算半晌,忽又想起秦洋的話:“江湖上的鬼蜮伎倆,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只須以不變應萬變,察顏觀色,隨機應變,自能化險為夷。”
當下盤膝而坐。雙目微閉,調運內息。
不久頭腦中一片空靈,雙耳微豎,運起“靜聽八方”之術,卻將室外諸般聲響聽得清清楚楚:黃寶和朱波正在閒聊家中之事。黃寶如何拜入鄧長老門下,習練“爬竿”絕技和通臂拳法,朱波的未婚妻如何在信陽鄉下家中照顧父母,等他中秋時完婚云云。
秦川嘴角含笑,自知這套“靜聽八方”之術又有進境。他不願窺探旁人**,當即將聽覺遊移向大堂之中。只聽夏掌櫃正在吩咐小二招呼客人,顯然已有客人來點菜喝酒。
他正覺得有趣,忽聽天井中微風颯然,有人逾牆而入,低聲向黃寶道:“幫主可曾出來?”正是鄧長老的聲音。
黃寶低聲道:“幫主剛才從外面急匆匆的進來,我,我們沒留意到他是幾時出去的?”
鄧長老嗯了一聲,道:“沒用的東西,連個門也盯不住!”朱波悄悄問道:“師父。可曾聯絡到人?”鄧長老道:“我在鎮子東邊放了訊號,又在四周的牌坊、城牆、大院上都做了記號,若有本幫弟子前來,定會看到。這些事。先不用告訴幫主,免得他分心!”
秦川心下恍然:“原來剛才的訊號確是鄧長老所放。他忙著到四處做標記去了,所以未能見到我。想是他知我經驗不足,便瞞著我自行分派處理。”想到自己確是能力不夠。見識平平,心下一陣慚愧。
鄧長老踱到前堂,問夏掌櫃:“我家公子爺可曾出去過?”夏掌櫃甚是惶恐。顫聲道:“秦大爺適才出去過一會兒,是他一個人,現下又回來啦。”又將秦川打聽訊息的事說了。
鄧長老默然,過了一陣,又問:“那個姓錢的夥計呢?”夏掌櫃搖頭嘆道:“只一眨眼,這小滑頭不知道又死到哪兒去了!今兒鎮上逢會,可能去瞧漂亮姑娘啦,等他回來,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鄧長老哼了一聲,淡淡的道:“夏掌櫃,你若有什麼訊息,千萬要老實告訴我們。昨晚向你打聽之時,你們都說沒見過我們的人,哼,你可千萬別欺瞞我們,不然的話,只怕你這個老光棍的性命難保!”夏掌櫃連聲道:“是,是!小老兒絕不敢瞞騙各位爺們!”
鄧長老哼了一聲,轉身回房去了。
秦川聽到這裡,驀地心頭一凜:“是了,適才那孫六討酒錢時,提及夏掌櫃的妻女,試問一個老光棍如何會有妻女?”他始終覺得隱隱有一念頭,只是過於模糊,此刻方始省悟:“夏掌櫃若有妻女,為何會對我們說是個鰥夫?他定是在騙我們。難道真像那個孫六所說,這家是個黑店?”
又想:“多半鄧長老這種老江湖早已瞧出來了,只是裝作不知罷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妨裝傻,且暗中弄個明白再說!”
他越想越覺有理,既然鄧長老不願我知道這些,我何不由著他高興?索性連內功恢復之事也暫不必跟他說,待得完全恢復之時,也好令他驚喜。
他少年心性,本就愛玩,心念一定,便即索性裝模作樣起來。
中飯時四人來到大堂喝酒。秦川低聲道:“鄧兄,我巳牌時分出去趕集,跟沐大小姐買了些冰糖回來,現下她再也不嫌你開的草藥苦啦!”鄧長老笑道:“屬下聽黃寶說幫主出去過,原來如此。”他不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