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秦兄弟,看來你是真的捨不得卓瑪姑娘啊。人都走遠了,不會回來啦!”秦川臉上一紅,道:“張大哥,我也要走了。”
張標道:“聽說你要回中原,不如咱們路上做個伴如何?”
秦川奇道:“你也要去中原嗎?”
張標嘆道:“三年前為了躲避姓周的惡霸逼婚,我們兄妹才跑到這裡的。現下妹妹是峨眉派弟子,還學了一身好武藝,不用再害怕了。適才妹妹跟給我說定了,我要先回成都老家繼續開茶館去。料那姓周的再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了!”
秦川道:“原來你是回成都,這段路倒也算同行。”二人收拾好行囊,共乘一騎,待到得集鎮上張標另購了匹劣馬,二騎徑往成都方向趕去。
三日之後,二人來到了成都。那成都別稱錦官城,自古便有“天府之國”之美譽,實是我國西部最為繁華的城市之一。進入城內,但見酒樓茶館林立,街上車水馬龍,處處皆能聽到絲管之聲,實是熱鬧異常,秦川心道:“這成都城真是個繁華勝地,比之徐州城,亦不遑多讓。”
二人牽馬徐行。轉過兩條橫街,來到一個小巷口,停在一家舊茶館前。秦川見那茶館的半塊招牌上寫著“張記茶館”四字,卻是個二層小樓,已破爛不堪,大門上的銅鎖也已鏽跡斑斑。張標搬了塊大石,將銅鎖砸開,推門進去。但見屋內桌椅上堆積了層厚厚的塵埃,門窗皆損,蛛網交織,張標忽然坐倒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秦川知他心裡難過,拍了拍他肩背,以示安慰。路上他曾經聽張標說過此事,知他父母早喪,和妹妹相依為命,以經營茶館為生。不料被成都城中一個姓周的惡霸看中了她妹妹的美貌,意圖強娶,多次來茶館尋釁。
張標告到官府,那府衙貪官只知收銀子,又懼怕那惡霸勢力,竟不受理。結果他兄妹花光了多年積蓄,反而被那惡霸的手下打傷。直至有一日,那惡霸的爪牙強行下聘,說要明日一早便來迎娶新娘子,並派了兩人在門口監視他兄妹。他兄妹無奈之下,於當夜趁那兩個監視之人不備,偷偷逃了出去。
他兄妹次日天亮即逃往峨眉山,去投奔一個親戚。不料那親戚早已病故,兄妹二人便逃到深山之中,靠打獵砍柴為生。饒是如此,只因她妹妹生得太美,又被本地強人看中,前來糾纏,適逢白眉師太路過,施以援手,才脫得此禍。
秦川取出兩錠金元寶,放在張標手中,道:“張大哥,這些錢應該夠你重新開茶館了吧!”張標收淚搖頭,道:“我不要,你路上還需用錢。再說我這些年打獵積攢了不少銀子,那位多吉兄弟也送了我一些金子,足夠我重開茶館的了!”無論秦川怎麼說,他只是不肯收下金元寶。
張標見秦川兀自堅執,便把金元寶塞回他包裹裡,說道:“秦兄弟,你放心吧,明日我會僱泥水匠來將這裡重新裝修,我要再招夥計,把我們張記茶館做成這條街最氣派的茶館!”
秦川心想:“張大哥確實一位有骨氣、敢擔當的大丈夫。”笑道:“好,這幾天我在這裡幫你。”張標打量著他,捂了捂鼻子,道:“秦兄弟,我看咱們倆還是先洗個澡去吧!”秦川一笑,才想起已多日未洗浴,身上都發酸了。
當下二人將馬匹牽到後院中,但見荒草及腰,灰塵遍地,張標苦笑道:“離家三年,都荒廢成這樣了,不過倒省了咱們的馬料錢了!”
中午時分,二人在澡堂中洗了浴,換了衣巾。秦川道:“走,小弟請你喝酒去!”張標道:“兄弟這是什麼話,哪有到了成都還讓外人請客的道理?你要請客,等到了中原再說吧!”
二人在一間酒肆喝酒。張標道:“秦兄弟,我看你初到成都,對這裡都很好奇,要不我帶你到處耍耍!”秦川搖頭道:“張大哥,你剛才說要找工匠來修繕房舍,你先忙你的吧,我自個兒到處閒逛就行了。”張標道:“也好,反正今日我家裡是不能住人了,兄弟耍累了,便來茶館對街的客棧來歇息吧!”
秦川在大街上信步而行,逛了半天,只見斜陽西沉,已近申時,便欲順原路返回。
忽聽一聲唿哨,一人大笑道:“他媽的,成都街頭的娘們怎麼一個比一個標緻,老子都不想回去啦!”竟是中原口音。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黃袍漢子搖搖晃晃的騎馬過來,一手捧著個酒壺,一手提著把大刀,人馬到處,行人紛紛辟易。
秦川本來聽那漢子說的是中原口音,頗有好感,卻見他邊飲邊騎,醉眼乜斜,滿嘴都是些猥褻粗俗的言語,但凡見到美貌的女子,便往前湊,嚇得那些女子尖叫著跑了開去。黃袍漢子得意之下,縱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