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街上行人因見他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好不嚇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秦川怒氣勃發,正待上前,卻見那黃袍漢子所乘的白馬希律律一聲長嘶,突然間發起瘋來,橫衝直撞,奮蹄往人群中奔將過去。
眾人大驚,哭叫聲中,紛紛四散逃開。
只見那白馬奔過長街,猛地往街角的一群正在圍觀吐火表演的人群疾衝而去!
鐃是一路上有人驚呼躲避,但仍有不少人仍在聚精會神地觀看雜耍,全然不覺大禍臨頭,登時便有幾人被馬蹄踢傷。驀地裡那白馬一聲長嘶,騰空而起,撲向那正在表演吐火的雜耍者。那雜耍者大駭之下,口中的火登時吐不出來,怔在當地,竟然嚇得呆了,渾忘了躲閃。
說時遲,那時快,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聽一聲怪嘯,街道上風馳電掣般掠出一條人影,飛身搶到那雜耍者跟前,雙手閃電般捉住那白馬前蹄,雙臂挺直,將白馬高舉過頂,奮力旋轉,那白馬也跟著在空中如雜耍的旋盤般轉起圈來,竟不下墮,那人吐氣開聲,喝道:“去吧!”雙臂揮動,將那白馬遠遠擲向大街的空曠處。只聽蓬的一聲,那白馬自空中十幾丈處摔至青石板路上,登時血肉模糊,死狀甚慘。
而那白馬上的黃袍漢子早已嚇得魂飛天外,斜臥在死馬背上,面如土色,呆呆的說不出話來,酒壺和大刀早已丟落不見。
眾人這才采聲如雷,轟然叫好。
只見適才力遏奔馬,膂力驚人的竟是一個白衣飄飄,作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
這一來眾人無不驚詫之極,見那書生身材頎長,白淨面皮,體形略瘦,斯斯文文,絕不似僅以徒手之力便能舉起重逾千斤健馬之人。
那玩雜耍的一眾藝人忙向那中年書生沒口子的道謝,中年書生仰天狂笑,道:“客氣,客氣!”推開眾人,來到那驚魂未定的黃袍漢子面前,伸手拉起了他,道:“卜朋友,成都的姑娘的確生得好看,閣下大可入贅成都,做上門女婿,但千萬別再掄著大刀在街上撒酒風才好!”伸手從他身上摸出幾錠銀子,來到那些被馬蹄踢傷的人身旁,將銀子發了,說道:“這些銀子,算是‘大刀卜六’賠償各位的湯藥費了!”
幾人道謝聲中,那中年書生哈哈狂笑一聲,突然右足在地上一點,竄上一棵樹頂,身形飄忽之間,越過幾重屋脊,早已去得遠了。
那黃袍漢子正是“大刀卜六”,此刻臉如死灰,苦喪著臉,垂頭喪氣的離開人群。
秦川在人群中覷得真切,適才他奔出兩步,未及出手,卻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心下大呼過癮。他本欲上前結納,但見那書生輕功極高,來去如風,他不願在人群中施展輕功,便只有作罷了。
他慨嘆了半晌,見人群漸漸散去,便即折身返回茶館。
剛剛走了十幾步,忽覺右腰被人一撞,隨即肩上一輕,身上的包裹已被搶去。只見一個人影已迅捷異常的轉入另一街角。秦川大叫道:“站住!”心下又好氣又好笑,發足追去。
豈知他剛轉過街角,另有兩人迎面轉出,擋住了前路。眼見那小偷已奔出十幾步,秦川向那二人道:“快讓開,前邊那人是個賊!”那二人卻不理他,口中只道:“急事,急事,別擋我們的道啊!”
秦川只好往右側身再追,哪知那二人也同時往右,仍然攔住了他的路。如此連續兩下,仍難前行半步。
秦川登時省悟,心念電轉,暗叫:“是了,原來他們是一夥的!”冷笑聲中,雙掌一錯,疾竄而前,一招“日月跳丸”,蓬蓬連環兩掌,同時擊在二人胸前“期門穴”上。那期門穴屬肝經,足太陰,厥陰,陰維之會。二人登時翻倒在地,身子蜷成一團,手足抽搐,嘔吐不止,哪裡還爬得起來?
這時那小偷卻又鑽入另一條巷道。秦川右足一登,身子斗然拔起丈餘,一個“鷂子翻身”,凌空掠出巷口,卻見前面又有兩人攔路,他如法炮製,又將二人擊倒。如此幾下耽擱,卻不見了那小偷蹤影。
忽然想道:“我怎麼這麼笨啊,二哥教我的法子怎地會忘了?”提氣竄出,跳上高牆,居高臨下,果然又見那小偷的身影在遠處一縮。
那小偷早瞥見同黨盡數被制,心知碰到了硬茬,急忙向一座大院中狂奔而去。但他剛到一處牌樓下,突然眼前人影一花,一柄冷冰冰的長劍已抵在他咽喉上。那小偷大驚失色,哪裡還敢亂動,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好漢……饒……饒命!”
秦川長劍微微一旋,嗤的一聲,劍尖已在他脖子上劃了道口子,登時鮮血長流,冷笑道:“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