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試探地吹出一長兩短三聲口哨。
樹上立即有人回了兩長一短,隨即一人探下身來,鐵面具灰布衣,正是醜福。
戚真思掠上樹。
“你怎麼在這裡?”
“辦完統領交代的事,我想在城門附近等她,結果越近城門關卡越緊,我不敢貿然打草驚蛇,躲在了這裡,我給她留下記號,她會找到我。”
戚真思瞟醜福一眼——這裡離城門不算近,何必費事跑來?醜福還是心有舊恨,想對驍騎營下手吧?倒想到一起去了。
兩人蹲在樹上,灼灼注視底下驍騎大營,但大營一直燈火通明,人流來往不絕,而且所有進出的人,都是一隊一隊,每隊不少於十人,並且一字排開,橫排走路,這樣的陣型,最難讓人鑽空子,左邊到右邊距離太遠,就算高手偷襲,也很難轉眼之間從左邊解決到右邊,保證所有人都不發聲。
他們不知道,從今早開始,崇仁宮就下了命令,所有在京軍隊,一律進入緊急戰備狀態,加強大營周邊防衛,燈火不息,出入成隊,一日命令不撤,一日不得鬆懈。
納蘭君讓要將京城防得水洩不通,不給任何人生事的機會。
等了小半個時辰,沒等到一個落單的人,戚真思臉色也開始不好看。細白的牙齒輕輕咬住下唇,突然湊在醜福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
醜福眼神駭然一變,不認識戚真思一般盯了她一眼,半晌卻點頭,“好。”
戚真思滿意一笑——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樣,不受約束,敢作敢為。
兩人掠下樹,找到路邊一個小鋪子,醜福隨便抓起一壺酒灌了一半,戚真思則掠到後房,偷了一套女子衣裳。
隨即她換上衣裳,故意將胸口扯開,醜福喝完酒,轉頭一看她這造型,頓時轉開眼光。
“轉什麼轉?這都不敢看,等下你要怎麼做戲?”戚真思一把拎住他衣襟,砰一下撞在胸口,“看!好好看!眼神不許讓!”
醜福眼神往下一落,正望見雪白一條溝,唰一下趕緊又掉開眼光,戚真思一把捏住他下巴,冷冷道:“想想你娘!”
醜福渾身一顫。
“想想你的臉!”
醜福咬牙。
“想想你綁上斷頭臺的那天!”
醜福的眼光轉過來,認認真真盯了底下風光一眼,戚真思道:“捏!”
醜福伸手狠狠一捏,雪白的胸口頓時幾個烏青的大指印。
戚真思的肌膚瞬間起了一層密密的疹子,卻沒起紅暈,心中被怒火燒灼的人,沒有任何別的心情去嬌羞或猶豫,她滿意地咧嘴一笑,“很好,這眼神不錯。走。”
她簡單地化了妝,掩去額角特徵鮮明的靛青刺青,然後兩人出了鋪子,再也不掩藏行跡,直奔驍騎營而去。
一隊驍騎營士兵從大營裡出來,大概準備去換崗。
“救命啊……救命啊!”前方突然傳來女子嬌呼,悽切絕望。
士兵們駐足望去,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從巷子裡奔出來。
“往哪……走!給老子……停下……”一個拎著酒瓶的醉漢,踉蹌地追了出來,一邊追一邊嘻嘻淫笑,“……小娘子……怪可樂的……來……給大爺再摸摸……”
幾個士兵對視一眼,挑挑眉——上頭嚴令,今晚燕京任何大小事件,都必須慎重對待並立即驅散,這對半夜鬧事的男女,得抓了關到燕京府去。
“軍爺救我!”那女子已經看見他們,踉蹌奔了過來。
士兵們正要呵斥,驀然眼前一亮,奔來的女子,嬌小清瘦,偏偏胸部豐滿,正是燕人最喜歡的型別,更要命的是,她的衣襟在掙扎中已經被撕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膀和胸口,最最要命的是,雪白的胸口上,還有屬於男子的烏青的指印。
男人的內心常有狂野的慾望,被凌虐的女子尤其能激起他們的興奮,這個指印,瞬間讓所有人眼睛發直呼吸發緊。
再一看臉,美貌可人,驚慌狀態下更讓人覺得誘惑。
幾個士兵互相使個眼色,心意互通。
“小娘子莫怕,我等來救你!”幾人迎上去,分出兩個人一把抓住醜福,拖到一邊巷子裡,隨即一陣砰砰乓乓暴打和慘叫聲傳來。
戚真思微微偏了頭,瞄了眼那巷子,她有點擔心醜福控制不住對驍騎營的仇恨,出了岔子,然而黑巷裡的暴打,沒有任何異常。
醜福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不住慘叫求饒,完全就是一個沒武功的醉漢。
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