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隨口就道:“可是那位為民請命的皇商薛蟠。今兒有幸倒是要見一見了。”
賴瑾聞言,立刻說道:“既然如此,將薛大哥哥請到書房來就是了。”
那小丫頭子聽見這話,轉身去了。少頃,將外面廳上等候的薛蟠引入院中。
人還沒進門,賴瑾和秦牧就聽薛蟠滿口嚷嚷道:“瑾兒你晚上去我們家吃飯吧,我們家來客人了,我給你介紹介紹。”
豁亮的嗓音在看到秦牧的那一霎那戛然而止。
秦牧上前一步,拱手見禮道:“在下秦牧秦子野,見過薛兄。”
薛蟠聽這名字有些耳熟,細想了想,不覺朗聲笑道:“是狀元郎大人吧,林伯父家還沒登門的姑爺。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說著,不停的向秦牧作起揖來。
秦牧見狀,展顏笑道:“薛兄為民請命,才是名聲遐邇。在下不過是一介虛名罷了,不值一提。”
薛蟠直接擺了擺手,開口笑道:“可別不值一提啊。我就不會讀書,生平最佩服能把四書五經八股文章弄得妥妥帖帖的人了。更別說文魁星下凡的狀元郎,我是拍馬也不及啊!”
秦牧還要謙遜兩句,站在一旁見兩人廝見已畢的賴瑾介面笑道:“行了,都是自家人,你們就別相互吹捧了。剩我一個人在旁邊看的眼熱。倒是薛大哥哥,你剛剛說什麼家裡來人了?”
薛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几旁擺放的蘋果咔咔啃了兩口,方才開口說道:“我薛蝌弟弟帶著他妹子上京來了,我表兄王仁也進京了。聽說半道上還碰見了榮國府邢夫人的兄嫂帶著女兒,大奶奶李氏的寡嬸帶著兩個女兒一道兒上京的。這回可熱鬧了。”
言畢,還欲言又止的看了秦牧一眼。
賴瑾知道薛蟠急匆匆的過來,可能是為了薛寶琴和梅翰林家的婚事,請他過去商討一二。只是礙於秦牧在此,不好明說,生怕帶累壞了薛寶琴的名譽。
秦牧自然也看出了薛蟠有話要說,他自己的事情大都辦完了,即便是想結交薛蟠也不在一時。當下識趣的起身,開口告辭。
賴瑾挽留無果,將人直接送出門外。薛蟠還樂呵呵的向秦牧擺手說道:“改天請你吃酒。”
秦牧含笑應道:“一定一定。”
秦牧走後,賴瑾回頭問道:“你們家來了客人我又不認得。巴巴兒地請我過去做什麼?”
薛蟠嘻嘻笑道:“你雖然不認識我弟弟和我妹妹。但是他們卻有件事情想要求你幫忙。”
賴瑾明知故問的笑道:“連面兒都沒見過,我能幫上什麼忙?”
果然,就聽薛蟠說起了當年薛蝌之父進京將薛寶琴許配給都中梅翰林之子為婚的事情。最後皺眉說道:“如今他們家發達了,竟有推脫變故之意。我弟弟無法,只得將妹妹送進京來發嫁。一則我表兄王仁這會子進京,希望他能給說和兩句。二則也有借榮國府之勢的意思。只是我想著你與那梅翰林同在翰林院當差,相互也該更熟悉一些。所以想請你幫幫忙。”
賴瑾聞言,皺眉半晌。輕聲嘆道:“暫且不說別的,你也在京中呆了這麼多年。當年我們同馮大哥等在一品堂吃飯的時候,你也在。那梅翰林一家行為鬼祟,投機取巧,諂媚造謠,每每生事。又有如今發跡反悔一事,依我看並不是良配。既然他們如今有了悔意,我更覺得他們的人品配不上你們家的姑娘。何不就此算了,咱們另配人家不好嗎?”
薛蟠此前滿心想的都是怎麼讓梅翰林家的認下這門親事。不防賴瑾偏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當下愣了愣神,久久不語。
賴瑾又道:“何況男女婚配,往小了說是他們小兩口一輩子的事兒,往大了說卻是兩個家族結盟利益的事情。那梅翰林無論是家族還是個人都是宵小之輩,與我等格格不入。我想薛妹妹即便是嫁了過去,也未必有幸福可言,還不如從長計議呢!”
薛蟠眨了眨眼睛,拿不定主意。一時間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腦袋,悶聲說道:“這事兒到底還是薛蝌和他妹妹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嘴。要不你今兒晚上飯桌上和他們商量商量?”
頓了頓,又忍不住說道:“其實我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具體還得看他們怎麼想,畢竟是他們家要娶親嫁人。我們雖然是兄弟,但畢竟是兩房的,我也不好反客為主。”
賴瑾頷首,隨意說道:“我也不過是順口一說,你也別放在心上。既然是要看他們自己的主意的。”
薛蟠點了點頭,有些坐不住的說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要是沒事兒就跟我過去,大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