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EVER LOVE》的旋律響起,他想起多少個夜晚他一個人默默地聽著這首歌曲發呆,他竟然失控般地拿起話筒。他知道她哭了,他一直告誡自己不要給她壓力,可最後他還是讓她哭了,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場大哭竟是林鑫壓抑了三年之後頭一次的宣洩。所以,他在包房外等她,當他看到她紅紅的雙眼之時,他於她萬般憐愛在心頭,然而他緊捏著雙拳,強迫壓制住了想要伸手撫去她愁容的念頭,只簡短地問了一句“可好?”然而林鑫就是有這樣的本領,可以瞬間將他對她的心疼完全抹滅,隨即化之為怒火。 。 想看書來
他的回憶(十一)
初三那年,父母提議買房的時候,仇煜困苦了許久,他想盡了種種的理由阻止父母購房的決定,他甚至以自己的前途相威逼,對他們說如果他們搬房離學校就遠了,花在路上的時間長了,初三需要很多時間學習,中考也直接影響到高中的分班,他希望父母可以考慮到他的將來。也許他的話有些重了,父母真的考慮是否將購房的事情暫時擱置,然而決定終究沒有改變。他很能理解父母的心情,他深知父母有他們的驕傲,父親的工作是做道路工程的,待遇很好,正好投資在股票裡的錢也賺了一大筆,有錢了,父母再也不願意住在這條窮巷子裡了,他們太想告別這樣簡陋的住房條件,也太想炫耀給弄堂裡的所有人看,他們即將邁入公寓房的富足生活。可是,仇煜卻一點也不想搬離這條老弄堂,這裡有他所有的朋友和小小的愛戀。他不想離開這條弄堂,他已經習慣了他走在前面,林鑫跟在後面的那份靜默地曖昧,他也習慣了每天晚飯後坐在桌旁面向門外地寫著作業,等待林鑫幾來幾回的相見,他更習慣了時不時聽見她的話語,笑聲,在弄堂口,在空地上,也在他的心裡。他要搬家了,他不知道怎樣才能透露給她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會像路俊離開時那樣躲在家裡哭了整整一星期只因捨不得。
然而,他始終沒有讓她知道他要搬走的事情,因為他害怕她一點都沒有傷心的表現。曾經,當路俊回到父母身邊的之後,林鑫很久沒有去到弄堂口的空地,那裡是他們小時候經常聚集的根據地,也許她在難過,想到她那個樣子,他也好像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不再像孩子王的小頭頭似的組織遊戲。直到有一天在附近廣場後面的空地上,他看到她一個人在一塊梯形的大石頭上滑上滑下地玩耍,他的心裡突然酸酸的,那一刻他對自己說:他要帶著她在身邊,永遠地保護她。後來,每一次他們兒時的遊戲,他都會叫上她,教會她,他與她也永遠都分在同一組,做著同一個遊戲。
進了中學之後,他們又分在了同一個班級,班裡的同學都傳他們倆訂過娃娃親,他心裡有些小小的高興,而她卻好像刻意地在迴避,她的反應常常會刺痛到他,為了掩示心痛,他也表現出厭惡地神情,狠狠地責備了那些講是非的女生,從此她與他就好像劃出了一個界限,彼此的話語越來越少,從她經常到他家問功課變成了偶爾,再直到她只是路過而不再進他家的大門,他知道他們的關係漸漸地疏遠了,卻只是因為他那被刺痛後小小的驕傲。
決定搬家的那段日子,仇煜一次又一次地確認那張留有林鑫扔下甩炮的床不會被丟棄,它會繼續留在他的身邊陪他在陌生的房子裡分擔想念。他的父母也不明白,他們已經替仇煜換了全套的新傢俱,他卻申明一再要有保留這張已經泛鏽漬的彈簧床,他們不知道對仇煜而言,這是在這之前,林鑫唯一留給他的,所以他看到它就會想起她曾經與他在舊巷裡共渡的童年,在冰冷的公寓樓房裡帶來記憶裡的歡樂與她的笑顏,是多麼的溫暖。
搬家那天去到新家,仇煜雖然早已知道它的陳設,還是覺得好似走入了別人的屋子,他小心翼翼地觸碰,澀澀的走進自己的房間,默默地開啟書包拿出老師佈置的作業,一本本地完成它,他陷入了迷惘之中,只是想早點做好作業,早點睡覺,明天早點上學,他想快點離開這裡,因為很陌生,讓他覺得害怕,也覺得自己的生活變了,雖然是越變越好,但好似不是自己在生活,這種感覺讓他不安全,他只想快點看到他的同學,朋友,還有他的林鑫。
他的回憶(十二)
搬家那夜,仇煜當然沒有睡好,比調好的鬧鐘早一刻鐘起床,他急切地想到達學校,他沒有乘公交車,而是騎著他那輛重重地山地車,飛快地踏向學校。停好車,看到林鑫從面前經過,心裡滿腔的想念噴射而出,可是她匆匆地步入教學樓,沒有看向他。像從前一樣,他的心再一次被她的無視刺痛,他對她整夜的牽掛變成了一種嘲笑,嘲笑他傻傻地為她守護,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