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和江城市委共享?他還記得老闆幾個小時前的重視,只要專案組能在短期內偵破這個案件,自己的二等功是怎麼也跑不了的。
現在,怎麼回事?
陸嘯濤心裡再不情願再多疑問,也不敢當著老闆的面提出質疑,只能跟隨在吳長風的身後,不情不願的走到劉鶴翔面前。
“劉書記,陸嘯濤同志說案情有了一些進展,所以我就請他來一起聽一聽。這件案子性質惡劣,需要江城市委的大力支援才行。”吳長風說著官樣文章,緊鎖的眉頭卻是一籌莫展。
劉鶴翔友善的笑笑:“長風廳長指揮得力啊,這才幾個小時就摸著了線索。”
這話真的聽不出來有什麼不對,陸嘯濤心中喜不自勝,這次發現真的是他這個老刑偵的功勞,如果不是他憑藉自己的經驗,帶人連夜調取了今天晚上所有出入紅楓路的車輛錄影,也找不到這個疑點。
“嘯濤同志說說吧,有什麼發現?”吳長風的心情恰恰和陸嘯濤相反,劉鶴翔的笑容簡直就是譏諷,諷刺自己這個三十年的黨員沒有常識。
“是!”陸嘯濤帶著幾分得意說道:“吳廳,陸書記,因為紅楓路長時間施工的原因,兩端路口的監控探頭都已經失效,我帶刑偵局的幹警們,連夜調集了紅楓路兩端可以拍攝到路口的商戶的錄影資料,在半個小時前發現一個疑點,昨天晚上午夜12點左右,一輛黑色的奧迪A4轎車從紅楓路左端進入,十分鐘後原路返回,這輛車極有可能和這次3號別墅案件有所關聯。”
“為什麼?”吳長風沒有出聲,劉鶴翔好奇的問道。
“是這樣的,紅楓路半年前開始進行改造,道路兩邊的所有住戶都已經拆遷離開,只有省軍區和軍區招待所沒有搬走。一般進入紅楓路的車輛都是途徑路過,簡單的說就是從左到右或者從右到左,可是這輛車卻是左邊路口進入,又從左邊的路口駛出,這證明它並不是途經此處。而且根據圍牆外發現的車轍鑑定,正是奧迪車輪留下的痕跡,這就印證了這輛車很可能就是搭載兇手的車輛。”
陸嘯濤志得意滿的一邊說著,一邊開啟隨身攜帶的檔案袋,掏出一張經過放大的照片展示給兩位領導:
“請看,在調集的錄影中,這輛車進入紅楓路時,明顯在副駕駛位坐了一名男子,而在十分鐘後離開的時候,這名男子不見了。”
高長風接過照片,掃了一眼再遞給劉鶴翔,照片不是很清晰,但是陸嘯濤所說的情況還是能清晰可見,甚至連車牌都能看得清楚:東A30668。
“東A30668……”劉鶴翔覺得這個車牌異常的熟悉,似乎自己從前用心記過。
和他的感覺差不多,高長風也有這種似曾相識之感,說實話如果不是劉鶴翔剛才的提醒,他未必會這樣謹慎的對待這件事,一點點熟悉感覺算什麼?
陸嘯濤不解的看著兩個領導,他真的不明白情況已經如此清晰的情況下,這兩位究竟在思考什麼?如此大案要案,面對這樣的線索當然是當機立斷展開排查,車牌號碼都清晰可辨,不要半個小時就能把車主挖出來。
不過要到江城車管所調集資料,陸嘯濤的權力是不夠的,他在剛剛得到這個線索的時候,也通知了江城市局,想要立即得到交警支隊車管所的協助,沒曾想竟然再沒了音訊,這才先趕到這裡來彙報工作,以免被江城公安局搶先一步。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這個案子倉促之下還沒有明確由市局還是省廳接管,搶到功勞就可能青雲直上,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這個社會,只要吃相難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比比皆是,誰說的清楚會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吳廳長,你看看這裡。”劉鶴翔左手拿起照片,豎著擋住陸嘯濤的視線,右手手指在照片上那輛車身輕輕比劃幾下,寫了一個只有五畫的字。他終於想起了這個車牌是誰所有,那個人的身份所有應該知道的人都知道。
“嘶!”
吳長風腦袋嗡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瞬間刷白,這下真的要了命了!
“嗡嗡嗡”的手機震動聲就像巧合般響起,吳長風茫然的轉頭,一時半會腦袋裡還是萬千蟲蟻亂爬,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
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劉鶴翔本就嚴肅的表情更發陰沉了許多,最後嗯了一聲結束通話,走近兩步小聲說道:“黃擁軍醒了……”
黃擁軍的確醒了,在他黎明時分醒過來的時候,葉筱容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斷斷續續的睡了醒,醒了再睡,彷彿過了極其漫長的一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