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邦毫不知情的。不光是他,便是所有參加行動的有關人員,都不知道這次行動竟然還有三個炮兵團協助。更不知道的是,漫天的炮彈會在勝負未分之時發射出來,這分明是要將在場的人一網打盡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司安邦死死捏著拳頭,看著窗外另一條反向道上的車流,眼睛裡佈滿血絲,神色有幾分猙獰
三大長老全數戰死,人道組織的高階力量損失小半,那可是五級的高手,是人道組織對抗三大宗門數百年內殘存的精英戰士。就這樣輕飄飄的死在疊翠山,結局是粉身碎骨,被無數炮彈炸的屍骨無存
司安邦的憤怒,並非源自三大長老的戰死,而是出於被戰友算計背叛的恥辱感。戰士的最好結局就是戰死沙場,加入人道組織後他接受到最多的教育便是這個,只是這種送死的戰鬥,和被自己人暗算而死的下場,是絕不能接受的。
司安邦不清楚三大長老究竟死在誰的手裡,是王俊傑還是蓄謀已久的軍方,但是眼下他心中的恨意,和王俊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就算是他殺了三大長老,司安邦也不覺得有什麼好說的。三大長老出動本就是要人家命來的,技不如人反而被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長官,處長電話。”副駕的親信轉頭說道,手中捏著一部電話。
“告訴他,我沒空”司安邦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隔了片刻,親信臉色劇變,呆呆看著他又說道:“處長說國安那邊的命令他已經撤銷,要求我們立刻返回基地,不允許前往碌曲縣城,否則將按照叛國論處。”
司安邦默默無語,緩緩伸出手,親信愣了愣連忙遞過電話。電話在手裡顛了顛,聽著聽筒中傳來的熟悉聲音,忽然用力一捏。
“嘩啦”一聲碎響,電話被捏成了一片粉末
“停車”司安邦大叫一聲,切諾基的剎車燈頓時亮起,然後穩穩的停在了高速公路的正中央。身後的長長車隊緊隨其後停住,二三十輛車頓時將整條公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一把推開車門,司安邦一扳後車門頂,翻身便站上了切諾基寬大的車頂。
放眼望去,二十幾輛車中的特勤組成員都已經下車,齊齊仰頭看著自己。這些人除了少數幾個是國安那邊的人之外,都是人道本代三大精英弟子認真訓練出來的骨幹,便像是自己的親傳弟子,相處幾十年下來如親人一般。
也許從今開始,他們將不會再是自己的弟子和親人,其中大部分人或許都會變成敵人
“剛才你們處長來了電話,說前往碌曲縣城的人,將用叛國罪論處”司安邦低沉的說著,如他的心情一般,空中風雲翻滾,早晨普照大地的豔陽已被烏雲牢牢遮住。風起時衣衫烈烈,吹得心都飄了起來。
“啊?”人群中傳出驚呼之聲,上百特勤處的骨幹俱是變色,叛國罪對於一直奮鬥在秘密部門的人來說,簡直難以想象。從小接受忠誠教育的特勤處官兵,立志都是要報效祖國,誅除那些背叛國家民族的敗類,可現在自己有可能被稱為叛國賊,怎麼叫他們接受得了?
司安邦的目光掃過一圈,心中有些悲涼,幾十年的教導,被自己視為弟子親人的這些人,除了極少數幾個還能看著自己,剩下的都被一個叛國罪名驚得六神無主。
可悲、可嘆、可惜
“你們不用緊張,我不會讓你們受到這種冤屈的。你們都是我華夏民族的戰士,以前是以後也是。所以……”司安邦輕聲說著,忽然大喝一聲:“自認為是人道弟子的站出來”
人群一陣大譁,人們面面相覷左顧右盼,竟然沒有一個挪動腳步。司安邦不敢相信的看著眾人,一直以來他心中都認為有幾個親信弟子是絕對可靠的,只是現在才發現,在他們心中人道組織遠不能和國家相比
“沈興權,黨為國,你們兩個如果也害怕這個叛國罪,就站到他們那邊去……”司安邦回頭,望著自己這輛車上下來的兩個人。這兩個是他最信得過的弟子,只是現在滿臉的倉惶之色,可以讓人明白他們心中所思所想。
“長官”沈興權腳步動了動,抬頭望著司安邦,臉上表情變幻莫測,隔了幾秒忽然發一聲喊,拔足便向對面的人群衝去。
“呵呵”司安邦笑出了聲,轉頭又看向最後一名弟子,遲遲站在原處沒有說話的黨為國。
黨為國臉色蒼白得厲害,抬頭望著從小悉心教導自己的師傅,胸膛起伏不定。
“你也走吧。”司安邦搖了搖頭,心中如刀攪,臉上卻是雲淡風輕。
“師傅。”黨為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