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快扶著你大太太進屋去坐。”說著自己攙著李氏胳膊道:“你氣了半天也口渴了,進屋同我喝茶去。”李氏順手推舟地讓老太太扶著進了屋,吳氏洗了臉和手親自捧了茶奉給李氏,李氏看也不看她,一揚翻了茶盞,滾燙的茶水都潑在吳氏手上當即就紅了一片,痛的她抓耳撓腮偏生又不敢叫出來。
老太太見狀便喝吳氏道:“瞧你粗手笨腳的連杯茶都端不住,還不趕緊洗了手去瞧你們家老爺來沒來?”吳氏委委屈屈地應了就往外走,迎面顧廉渾身狼狽地進了屋,吳氏剛迎上去要問他,顧廉不耐煩的一把推開吳氏,到老太太跟前半跪著哭道:“老太太救命,張家要告我欺詐罪哩。”
老太太聞言死命錘了他兩下哭道:“你這孽畜,弄出這些事來,連累全家不得安生。”
吳氏也過來問顧廉道:“當日不是把一千兩銀子與你了?怎麼他又來討銀子。”顧廉見吳氏問只不肯說,老太太心下著急,也罵顧廉道:“你這個不孝子,還不趕緊給我說清楚。”
顧廉只得支吾說道:“那日從家裡拿了銀票出來,本是想去張家還銀子的,誰知途中遇到一個朋友,他說城南新開了家賭場,叫我一起去玩兩把試試手氣,我便同他一起去了。”
老太太聞言只覺得滿頭金星差點昏厥過去,好不容易扶著丫頭站穩了,拿著柺杖指著顧廉罵道:“孽障,你是不是將那一千兩銀子都輸光了?”
顧廉怕老太太打他,忙遠遠避開回道:“開始本來是贏的,誰知後來都賠進去了。”
老太太氣的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旁邊丫頭忙捶胸撫背,半晌老太太才斷斷續續說道:“當日你只愛賭場,你父親恨不得拿你打死,是我成日裡護著你,叫他不許罵你。後來給你娶了媳婦又給你買了官你才安分這些年,我只說你學好了,誰知你轉臉就能輸一千兩銀子出去。那些銀子都夠買好大個宅子的了,你這個不孝的敗家子。”
顧廉躲在牆角揚著脖子說道:“都什麼時候還說這些?人家要拿我見官哩!母親先幫我把這事了結,再罰我賭錢的事也不遲。”
老太太聽了只得轉頭和李氏笑道:“你回頭和老大說下,叫他把這事給辦了吧。”
李氏道:“我也聽說過這個張家,他家如今雖然衰敗了,卻也不至於為了這一千兩銀子要死要活的。更何況美玉不是說要許給侯爵府了嗎?那張家又是老太君的親戚,三房和張家也算是沾親帶故的,何苦來把那臉面都不要了非要見官?我猜三老爺定是瞞了什麼事情沒說罷?”
老太太聽了便罵顧廉道:“你還不過來講清楚,那張家到底要怎樣?”
顧廉忙說:“張家不肯要錢,只要和我們家攀親,否則就要告我欺詐之罪。”
李氏冷笑道:“他這是想和郡王府搶親咯?”
顧廉忙說:“他倒是沒這個膽子,只說要娶我們家的女孩,不拘哪個。我想寶珠還沒許配人家,和張家孩子年齡也相當,倒是一對好姻緣。”
孫氏聞言鐵青著臉斷喝道:“放屁!要嫁把你家美玉嫁去,想拿我們家寶珠給你抵這債務,門都沒有。”
顧廉聽了瞪著孫氏道:“那日侯爵府都說了要同美玉換八字,再沒有把美玉許給別家的道理。如今全家只有寶珠年齡相當,不嫁她嫁誰?難道叫我去吃官司不成?”
孫氏冷笑道:“那你就去吃官司好了!我是死也不會叫寶珠嫁給張家那個混賬小子的。”
顧廉見狀也不理孫氏,只抱著老太太的腿哭道:“母親救兒子罷。”老太太被他晃的沒法,只得和孫氏說道:“那張家也是有些根基的,寶珠嫁過去也不算辱沒了她。”
孫氏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直愣愣地跪在老太太跟前說:“若是母親強行將寶珠許給張家,我便是豁出去這個命不要,也要請族裡面把這事評斷個清楚。若是族裡不管,我便去告官,只說三老爺偷賣侄女詐騙錢財。”
老太太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恨不得打孫氏幾棍子。李氏素來見孫氏只會挑撥離間,就不想她為了女兒也能豁出如此地步,不由對她生了了幾分好感。老太太還只一味去罵孫氏,李氏實在看不過便開口說道:“二弟妹說的話雖然不中聽,卻也有幾分道理。這事本來就是三房鬧出來的,沒得賠了兄長的女兒替自己去掩罪的。依我看,三老爺要不就將美玉抵給張家,要不然就去吃官司,再沒什麼可說的。”
老太太扶著丫鬟癱在榻上,死命哭道:“你們這是想鬧死我啊?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李氏見老太太又撒潑耍賴之勢,便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