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既然家裡沒有什麼事,我還得去廉親王府走一遭,也好把這事說與她知道,還要奏給聖上才是。”
老太太聽了也不哭了忙扶著丫頭到李氏跟前拽著她說:“剛才不是說的好好的?怎麼還要去告訴太妃?”
李氏冷笑道:“三老爺詐騙錢財已是事實,他又捨不得將女兒嫁去抵債,將來張家鬧開來,少不得得將元秋拉扯進去,到時候再讓南平郡王府知道了,我們就是有幾張嘴也說不清了。不如趁現在我先去主動說了,將來聖上怪罪下來,要打要殺也與我無關了。”
顧廉聽了個“殺”字不由得變了臉色,連老太太都慌了神:“難道還會被殺頭不成?”
李氏嘆道:“雖說先皇當時許下了不干涉郡王府一家婚事的旨意,允許其兒孫自行婚配。但郡王府畢竟是皇親國戚,當日定親時便奏與聖上知道,宗人府也是備了案的。三老爺在元秋定親後又私下收了別人的定錢,這可是藐視皇室,就是殺頭也不為過。”
顧廉見李氏叫人取了披風來就要出去,連忙跪下哭道:“求大嫂子別去,我這就去應了婚事,只說當日許下的是美玉,如今就將美玉嫁給他家罷。”
吳氏聞言不禁跌倒在地,滿臉淚水哭道:“那張家的少爺最是個不爭氣的,我們美玉嫁過去將來可怎麼辦啊?”
孫氏冷笑道:“當日弟妹可是把張家少爺誇到天上去了,只想著把別人的女兒嫁去你們好得銀子。如今偏生許了你們家美玉去,可不是報應?”
吳氏還要來鬧,顧廉喝她道:“你個混賬,不嫁美玉難道叫我送死不成?”吳氏聽了這才消停了,只默默地坐在地上流淚。顧廉爬過來給老太太磕了個頭說道:“如今趁著天還沒黑,我先去張家回個話,省的他告官害的兒子丟了性命。”
老太太哭道:“侯爵府那邊可怎麼回啊?”
李氏想了一回說道:“好在還沒換八字,不如明日我替老太太走一遭,把這件事遮掩一番罷。”
孫氏站著聽了一陣,心裡便有了主意,笑著求李氏道:“寶珠如今也沒許配人家,不如大嫂子明日替我探個話頭罷。”
李氏奇道:“你素來不是嫌棄侯爵府那個小公子是個庶出娶的又是續絃,如今怎麼也想把女兒嫁過去?”
孫氏嘆道:“我們家老爺畢竟只是個五品小官,寶珠能嫁入侯爵府也算是她福氣了。雖然是續絃,好歹之前那個是沒生養過的。若是那孩子爭氣將來考個一官半職的,寶珠也算熬出頭了。”
李氏點頭道:“既然這麼著,我明日便去問問罷,若是成了,大家只管歡喜。若是不成,侯爵府再告個三老爺騙婚,我可是不管的。”
李氏剛說完,顧廉就癱倒在地上,老太太忙說道:“大媳婦,你別再嚇唬他了。”
李氏冷笑道:“我也不是嚇唬他,即便外邊的事都完了,我回來還是要和三房來私下算賬的。”
老太太此時心裡也有些埋怨顧廉惹事,又擔心家裡會因此獲罪,便不再替他言語了。李氏以寫帖子去侯爵府為藉口回了自己院子,當日晚上顧禮回來後,李氏便將事情一五一十和顧禮講了。顧禮聽說顧廉不顧自己女兒的名聲,以結親為由拿了別家的銀子,不由大怒,赤著腳就套上靴子,徑直去了老太太的院子,求老太太對顧廉施以家法。
老太太累了一天又被嚇了幾次,早覺得身心疲憊,如今她見顧禮發怒,待想勸慰兩句卻又覺得沒力氣。顧禮只跪在老太太面前求請家法,老太太暗自尋思了一番,眼下這些事還得指望大房去辦,倒不好折了他的面子,只得說道:“你弟弟犯了大錯理應受罰。如今你父親不在了,你身為長兄,便替你父親教育他罷。”
顧禮聞言便給老太太磕了頭,去祠堂請了家法。因顧廉如今大小也是官員,顧禮雖然想施以杖刑卻還要顧及他的臉面,因此只訓斥了他一頓便罰他到祠堂裡跪著抄寫家法。顧廉如今也四十來歲了,白天被打了一頓,又被李氏嚇了幾次。晚上剛想入睡,卻又被拖了出來罰跪在祠堂抄家法,一打一驚一嚇一羞倒把他折騰出病來了。顧禮翌日一早去祠堂看時,見顧廉已經昏厥多時了。
李氏吃了早飯便坐車去了輔國公府,老太君見李氏親自來了,自是十分高興,說了一回話又給李氏看算好的交換庚帖的日子。李氏只得半真半假的把美玉和張家的婚事說了。起初老太君聽說美玉許了別家便有些不高興,後來見是自己孃家的侄孫子才稍微緩和了臉。李氏見老太君有所鬆動便趁機提了下寶珠。
老太君本來看不上顧廉一家,最初說想結親不過是隨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