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有看明白啊!”張富貴看著屋子裡面另一個角落的自家女人道:“我成了這災星,而身邊的所有就全是不詳的東西。若真要是有人膽子大買了我的房子和田地,屋子外面的人也不會讓買的人好過。”
“賣又賣不掉,走又不肯走。那你說咋辦?”驚嚇過度的黃蓮花,大哭了起來道。
“我要是知道怎麼辦就好了。”張富貴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
已經是病急亂投醫的黃蓮花,繼續哭道:“要不然,我們去求一求林正北?畢竟,我們和他還是認識的。他在廣信府,貴溪縣也是有頭有臉,說得上話的人。”
“你女人果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感覺自己這裡不太安全的張富貴,緩慢的爬到了她的旁邊,解說道:“當初,我們有利用價值,所以林家才看上了你我。正因為如此,我們才為了今日的好日子背棄了李文軒。林家的目的早已經達成,而我們就沒有了任何被利用的價值了。林正北表面上看來是一位溫和的員外,而實際上就是一隻老狐狸。他才不會為了咱們兩人的死活來趟上這一個渾水,畢竟得罪全城的人對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這時候,門外的朱彪等人,依然沒有見到他們出來。等不及要把二人趕走的眾人,已經開始砸門了。連續“轟轟轟”之聲,使得聽見的張富貴和黃蓮花更為害怕。他們感覺自家的房子好似要坍塌下來一樣。不多時,大門就被朱彪等人砸爛,而魚貫而入的人流是擠進了屋子。
在裡屋找到張富貴和黃蓮花的朱彪,怒不可遏道:“怎麼著?你們還打算賴在這裡不走?”
顫顫巍巍站了起來的張富貴注意到滿臉不和善的人們,不但心裡面特別害怕,而且兩腳的小腿肚子也在不斷的發抖道:“朱大哥,各位鄉親,各位街坊四鄰,你們可不能偏聽偏信一個江湖道士之言。李文軒,他這是要……”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衝到他面前額朱彪是一拳就打在他的臉上,破口大罵道:“媽的,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老子是老早就叫你們收拾東西滾蛋,而你們是不是打定主意要害死全城人才甘心?少在這裡胡說八道,要麼是給老子趕快滾出這裡,要麼是打死你。”
“你這一個災星就是你害死了我丈夫。”打更人的遺孀深感李文軒對自己有恩,不容他人汙衊其清譽道:“李道長是道法高強,這是大家夥兒有目共睹的。”
挽起了兩隻袖子的朱彪,也是容不得有人說李文軒的壞話。不再和對方廢話的他,左手抓住張富貴的領口,右手便用力的狂扇他了六記耳光。打的張富貴是眼冒金星,牙齒脫落,滿嘴是血,臉頰是腫的老高。
“這裡怎麼一回事?”巡街的捕快路過這一帶,看見聚集了不少人,於是不得不擁擠進來探清楚一個究竟道。
瞧見他來到前面的黃蓮花,好似是看見了救命的稻草一樣,四肢並用的爬到他的身前,痛哭流涕道:“官差大哥,快救命啊!要打死人啊!”就此鬆了手的朱彪是一把推開了張富貴。而腦袋裡面晃晃悠悠的張富貴,腳下沒有站穩,倒在了地面。
心裡面多少有一些清楚的捕快,中氣十足道:“朱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朱彪指向張富貴和黃蓮花,不卑不亢道:“他們是災星,我們要趕走兩人。”
“我們不是災星。”黃蓮花是聲嘶力竭的辯白道。
不會為了和自己素不相識的張富貴和黃蓮花而激怒眾人的捕快,自是不會愚蠢的站出來為兩人公辦,畢竟眾怒難犯。決定當成沒有看見的他,丟下一句話道:“不要搞出人命。”說完這話,就轉身擠了出去。
聽到這話,打更人的遺孀是有了充足的底氣。不再有任何顧慮的她,快速上前三步,揪著黃蓮花的頭髮就是一頓亂打。隨後,又上來了五名婦人是幫著打更人的遺孀是朝黃蓮花的臉上吐口水,扇耳光,扯頭髮,肆意的腳踢和捶打。
感覺沒有了任何希望的黃蓮花,完全癱坐在地,仍由她們打自己。兩眼無神的她,突然間莫名其妙的無故發笑起來。耷拉著腦袋的黃蓮花是一邊自顧大笑,一邊扯起自己的衣服來。六名打她的婦人,突然停下手來,面面相覷和交頭接耳起來。
自顧又拍起手的黃蓮花,好似完全沒有感覺到身上各處的疼痛和流血,自言自語道:“黃豆子,白豆子,綠豆子……娘,蓮花要吃飯。”
朱彪背後的人群中,忽然又一人脫口而出道:“她瘋了。”打更人的遺孀不太相信她就此瘋掉,而是認為她在裝瘋,於是餘怒未消的又打了她好幾下。確實見到她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和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