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另一半呢?”
哈!我就等這句話,立刻道:“另一半時間是在等女人脫衣服。”
他笑了起來。“胡說八道。”
我也笑。“說這句話的,是一個很知名的小說家,叫做古龍。”
他也不問古龍是誰,只淡淡道:“是嘛,但他說的並不準確。你看,我現在可是替你穿衣服呢?”說完,雙目灼灼盯著我。
我面色一紅,岔開話題。“對了,你剛剛說,在你這樣的年紀,你多大了?”
他忽然輕嘆一聲。“我老了”
我笑嘻嘻道:“老了是多大?”
他一笑。“你看呢?”
我扶住他的胳膊,仔細端詳一會,光滑額頭,細長鳳目,眼瞳窅黑深邃,似可包容天地萬物,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卻忽而變得幽深莫測。
“我看你,嗯,像個妖怪。”
他一愣:“我像妖怪?”
“是啊,你一會像個浪蕩戲謔的少年,一會像個殺氣逼人的武士,現在搖身一變,又成了江湖郎中,你不是妖怪是什麼?”
我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忍不住靠在他身上大笑起來。他伸手攬住我的腰,搖頭苦笑。
“你們在幹什麼?”有人一聲清喝。
(4)
更新時間2007…12…415:09:00字數:0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風亭榭回來了。我看見他那張臉就有氣,帥是帥,可整天板著,沒一點溫度,誰有空每天面對一塊雕塑呢?
我愈發將豔少的胳膊抱緊。“你沒長眼睛嗎?我們正在相互取暖。”
他似乎真的生氣了,一把將我拉過去,五指像要捏碎我的手腕,怒氣衝衝道:“你可別忘了,你是去嫁人的。”
“多謝提醒!”我掙脫開來,冷笑道,“假如我沒記錯的話,我並不是嫁給你。你幹嘛一副捉姦在床的樣子。”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緊抿著唇不說話。我回頭招呼豔少上車。
馬車微微顛簸,我很快就感到睏倦,眼皮很重,睜不開。
一覺醒來,立刻便感覺神清氣爽。我揉了揉眼,才發現自己不是在車廂裡,而是一個房間。掀開被子一看,差點驚叫出來,因為身上忽然多了一條胳膊,顯然不是我的。
“你醒了。”豔少坐起來,聲音沙沙的,愈發顯得低啞。
“我們的關係,好像還沒好到同睡一張床的份上吧?”我眯起眼看著他,“假如你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一腳把你踹下去。”
他笑。“那我還是自己下去吧?”
我怒。“佔了便宜就想溜啊?”
“天!不知道是誰佔了便宜。”他笑道,“你感覺怎麼樣?”
我扭扭脖子,運動一下,立刻便有一股痠疼的感覺傳達全身,暗道不妙。“你沒對我做什麼吧?”
“當然做了。”他回答的理所當然。
“什麼?”我指著他大怒道,“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太缺德了。你這叫無恥,卑鄙,下流……”
“我只是幫你驅逐寒氣而已,怎麼就卑鄙下流了?”
“只是這樣?”
他反問:“那你想我怎麼樣?”
“哦?我知道了,”他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語氣裡已帶了笑意,“你想我對你做那件事啊?”
“閉嘴!”我喝道。
“你說什麼?”他輕喝一聲,神色驀然變得冷肅清冽,目光似刀刃上泛起的冰冷光澤,莫名的有股蕭殺之氣。
我猝然一驚,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他看了我一會,面色轉柔,道:“我去煎碗藥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底仍有些發怵。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如此迥然不同的氣質?說變就變。若說是裝的,那麼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簡直連梁朝偉也不夠看。但他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尤其是剛剛那一幕,就好像他是一個受人尊崇的高高在上的王者,絕沒有想過,也絕沒有人敢對他說出閉嘴這兩個字。
我知道。那氣勢絕不是故作的。我知道。
外面的天色大亮,空氣清新。我打了個呵欠,走到屋外,一眼看到風亭榭。
他黑著一張臉,似正要找我,劈頭就問:“你請的那個大夫呢?”
“煎藥去了,怎麼?”
“他昨晚沒有睡在自己房裡。”他說著,兩眼直瞪我。
“他昨晚和我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