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幸,萬民之幸!”
“侯爺所言真是折殺下官了!下官只不過盡為人臣子的本份,下官一直提醒自己,萬事都要以百姓為重,治理好這南京城是下官的本份,治理不好那卻是下官的不是了。侯爺如此誇讚下官,下官心中惶恐,那是絕不可當的。”
王天林聽了這話,心底是止不住的高興,新安侯對他竟然有如此認知,真是出乎意料了。
“順天府也不必謙虛,說吧,到底是何人請我兄弟赴宴,總不可能真是你順天府掏腰包吧?”蔣禿子嘿嘿一笑,話鋒一轉便開門見山了。
王天林有些尷尬,可人都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他道:“其實下官是代這德翠樓的東主杜九德請二位爵爺赴宴的。”
“這樓的東主?”
蔣禿子眉頭皺了皺,王天林察言觀色,以為新安侯不願意,正想要如何勸說,卻見新安侯哈哈一笑,說既有人請吃酒,那便去趟便是。聞言,王天林頓時鬆了口氣,答應了就好,答應了就好。
蔣禿子一口應下,李瞎子卻是不肯,他打砸得痛快,哪裡願意去吃什麼這樓的東主酒席。蔣禿子暗拉他一下,這才不情不願的跟著去。走時,李瞎子氣不過,吩咐周保國繼續砸,他沒回來之前不準停,又要把院子裡的人都看住了,一個都不能放跑。王天林在邊上聽著不敢說話,只能苦笑,渾人就是渾人。
。。。。。。。。。
杜九德位於城東府邸的大堂上擠滿了人,除了他杜家的人外,竟是請了其他一些生意上有來往的富商前來。蔣禿子和李瞎子隨王天林到了杜九德家時,杜九德早就領著一家老小聚在門口恭迎了,一番客套之後,一侯一伯猶如被眾星捧月般迎進了正堂。
“新安侯爺和定朔伯爺能大駕光臨鄙宅,實是杜某莫大的榮幸,些許禮物,不成敬意,還請二位爵爺笑納!”
李瞎子不識字,自是懶得看那禮單。蔣禿子雖也是不識什麼字,可這兩年在周士相的嚴令下倒是在軍中上過一段時間課,拿本書給他看,他是看不下來的,可一張禮單還是能馬馬虎虎看下來的。他掃了一眼那禮單,微微一笑,隨手交給身邊的裘德,然後笑著對那杜九德道:“本侯是帶兵之人,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也不知回贈些什麼給你好,索性就不送了吧,以免顯得太過俗氣。”
“小民贈些孝敬本就俗了,焉能要侯爺也如我這般流於小節,侯爺客氣了,裡面請!”
杜九德根本就沒指望這兩個爵爺能回贈什麼禮物給自己,所以對他這話也不介意。他的目的很簡單,只要這二位能在他家吃頓飯,把德翠樓的事化解過去就行。現在目的達到,其他的是不在乎了。剛才親家說德翠樓那邊還叫砸著,雖是心疼,可也只能受著了。
一眾杜家請來的陪客見著新安侯和定朔伯,那自是無比殷勤,紛紛上前大拍馬屁,蔣禿子和李瞎子懶得跟他們一一說話,含煳幾句便給應付了。入得正堂,蔣禿子眼睛一亮,因為杜家這正堂上懸著不少字畫,有些還是前朝大家手筆,一番佈置擺設看著十分的的書香。
可惜,擺設再好,字畫再大家,李瞎子都是正眼不瞧的,他一雙眼睛只在那席面上瞄。蔣禿子卻是負手在那觀賞了起來,一臉怡然自得的樣子。見狀,杜家一人靈機一動,湊上前滿臉堆笑道:“難得今日新安侯大駕光臨,不如就請侯爺留個墨寶。”
他這話剛說完,立馬有幾個富商跟著說好,杜九德也笑著說道:“如能得到侯爺墨寶,實是杜家幸事!”
留墨寶?
聽到這個要求,蔣和微怔了一下,隨即會悟過來,這是對方變著相的在拍自己馬屁,而且拍得是那種讓人覺得特文雅,特舒服的文屁。相較剛才的那些金銀孝敬,這種馬屁才叫好。
王天林卻暗道壞了,拍馬屁也是要看物件的,這新安侯乃一渾人武夫,你卻叫他留墨寶,這不是存心要對方難堪麼。
“侯爺是來赴宴的,還不趕緊開席,難道要侯爺在你杜家餓著肚子不成?留墨寶之事,還是改日再說好了。”
王天林一邊說,一邊朝杜九德打眼色,杜九德會意過來,知道這馬屁拍得不合適,便跟著也道:“倒是小民疏忽了,侯爺快請上座,小民這就讓開席。”
不料,蔣禿子卻不幹了,揹著手來回走了幾圈後,腦袋一晃,揚聲叫道:“難得本侯有詩興,你們還不紙墨伺候。”
這一出轉變實在大出王知府和杜九德等人的意料,不過他們也是反應得快,只微愕一下,就立即有了動作。
“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