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顫,恨不能上前撕碎這情景,也不願留著礙眼!
上官清桐淺笑端雅,語氣輕柔,可眼裡的溫婉幾乎要蓋不住深處的算計,只浮在表面一層,
“看到寶釵姐姐這般輕熟能幹,照顧好表哥,就全沒了丫鬟,我都放心了,清桐當真是自愧不如。”
這是把寶七必做丫鬟,明褒實貶。
此時屋內的丫鬟只有賀蘭和紫鳶,賀蘭在一旁低順著不敢出聲,紫鳶湊趣兒笑了一笑,不忘‘捧’道,
“少奶奶這本事,奴婢都趕不上,以後可要來好好兒跟少奶奶請教請教。”
直接把寶七拉下來和自己的份位比,還說比不上,其中深意自明。
寶七放下茶盞,卻好像毫不介意一般,也是那般輕和的抿嘴淺笑,
“妹妹謬讚,實不敢當。只是出閣之前曾照顧患病的姑母,姑母一家待我恩重如山,無以為報,便只能床前照顧以表孝心,來這邊照顧夫君,也便有了些經驗,豈能與妹妹的才華相比。我也不過是憂心之下,親力多安罷了。”
言下之意雖隱晦,上官清桐還是聽懂了。聽對方不光說自己熟練是孝心,居然還諷刺上官清桐只知道耍些嘴皮上的才華功夫,卻知不為所關心之人親力照顧。
上官清桐聽的心惱,正要再次發難,祁容卻已經淡淡開口,目光溫和只對著寶七,
“既是夫妻,我又豈會在乎那些虛禮,能得娘子親力親為,豈不正是琴瑟和諧?”
祁容說的溫聲脈脈,竟讓寶七有些無力直視對方的目光,無言一笑,聽得祁容聲音發虛繼續道,“吃完藥,便有些累了,有勞娘子扶我去床上休息。”
寶七也不知祁容的話有幾分真假,不過對方既然說了,她便盡心上去攙著,掃到上官清桐變了數遍的面色,心下一股暢然之氣,莫名清爽,只想給祁容點個贊,也不枉他今日向著自己。
上官清桐心中滋味兒百變,強行忍下,一轉眼又是目光輕柔,正巧站在寶七扶著祁容的另一側,低低喚了句表哥,便優雅的伸手去扶住祁容。
祁容正好掩面咳了一聲,錯開了上官清桐,上官清桐立刻行了個福禮,輕和大氣道,
“既然表哥累了,清桐就先告辭了,表哥的吩咐,清桐也都記在心裡了。”
第六十二章 心意與回府
寶七聽她這話兒半遮半掩,好像在故意暗示什麼,心中越發好笑,哼,自己才不介意!你們愛有啥事有啥事!別扯我進去就行!
絲毫沒注意自己的心裡的反駁都帶了些情緒。
上官清桐離開祁府的時候,臉上的溫婉一掃而光,早就成了冰冷的表情,帶著一股淡淡的疏離,一步一步走得極緩,勢要把那股閨秀之氣展現到極致,眸光中卻是點點若現的寒氣。
紫鳶跟在上官清桐身後,感受到自家小姐身上的氣勢,一句話也不敢說,自從表少爺生病以來,幾乎很少在小姐身上感受到這種令她不安的情緒。
上官清桐出門兒上車,輕柔的聲音毫無情緒,壓低著帶了些穩妥傳到紫鳶耳朵裡,
“去城東宅子。”
紫鳶猶豫了一瞬,還是低首應了一聲,
“是,小姐。”
幸虧這次出門兒帶的是自己院兒裡的車伕,知根知底是自己人,也不多話只聽命行事。
不然回去,還真不好交代和解釋,紫鳶心裡暗暗忐忑了一下,越發厭惡寶七,若不是她,小姐這麼多年的努力,表少爺又豈會視而不見!
相國府和城東不是一條路,不過也不是相反的方向,車伕駕著馬車只不過要繞個遠兒,看起來就像在城裡兜兜轉轉,轉了個圈兒,倒是也不太容易引人懷疑。
祁府的深院裡,寶七送著七祁容到床上歇息,對方卻一直不可躺下,只仰坐在床頭,目光似淡似濃的看著寶七,看的寶七本來坦然的心,都跟著莫名的發訕起來。
不過她自然不肯躲閃開,好像她心裡有鬼一樣,直視回祁容的注視,歪了歪頭吸了口氣,鼓著嘴巴很是不虞道,
“看什麼?夫君難道不歇息了嘛!”
寶七話裡故意帶了些譏諷,卻不知道自己一閃眸一噘嘴之間,看在他人眼裡更多了些嬌嗔,美人羞怒。
祁容面色不改,聲音溫溫極是認真道,“我只是在學某人,看得津津有味兒難以自拔罷了。”
寶七一聽便知道他在說自己,面上不由得一紅,抬了抬頭反笑道,“表妹關心表哥,天經地義,我這個做表嫂的又豈能阻斷了她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