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瘋人無情無義,如不遭些報應,豈不是天道聵聵了。”
那面容嚴肅的少年,又是微微一笑,道:“怎麼?你認識他麼?”
韓士公道:“哼!豈止認識,昔年我曾在南獄大山深澤之中,陪他渡過了三月時光,那時他正身罹重病,生機頻絕,韓某人衣不解帶,直待他渡過大危,病勢痊癒,才告別南獄,想不到這小子忘思負義……”
那氣度莊嚴的少年冷冷的截斷了韓士公的話,道:“那南獄瘋人淪落至此,自有苦衷,縱然他和你放交情深,也是無能助你。”
韓士公為人雖然豪邁爽快,但他究竟是久走江湖,甚擅心機之人,初見南獄瘋人不識故舊,心頭大為激怒,他生性急躁,脾氣一來,靈智立閉,破口大罵起南獄瘋人,但被那少年言語一點,立時鎮靜下來,暗道:“他隱身在兩個大鐵籠的身後,決非無因,南獄瘋人孤僻冷怪,瘋瘋癲癲,他這一生之中,可以說甚少投緣知足,唯獨對我感恩極深,如非情不得已,決計不會視若陌路……”
只聽那氣度莊嚴的少年,冷然接道:“家父一向主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以,六星塘從不和江湖人物來往,不論天下何等混亂,江湖上紛爭何等激烈,只要不找上我們六星塘來,在下等向不過問,但如有人侵犯了我們六星塘寸地尺土,傷了我們六星塘一草一木,不管是什麼人物,何等的英雄,都別想逃過我們的追蹤、報復,但我們六星塘也從未傷過無辜之人,只要諸位和此事無關,一經查明,立時恭送離此。”
韓士公道:“令尊何人?在下或曾相識。”
那少年道:“家父詩畫自娛,一向不求聞名江湖,說出來,只怕你也不識,何況子忌父諱,不便奉告。”
韓士公默默忖思:六星塘,這地方在武林之中,果是不甚聞名。
他久在武林道上闖蕩,相識滿天下,凡是武林中有名人物,縱然未曾見過,亦必聽人說過,但這六星塘,卻是從未聽人談過,一時間,沉思不言。
第 八 章
靜室中突然沉寂下來,一陣夜風吹來,飄起了幾人衣袂。
林寒青一向不願說話,心中雖是疑竇重重,但見那少年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更是懶得開口。
倒是那青衣少女忍耐不下,介面問道:“究竟是什麼事?把我們也牽扯進去,可否說個明白?”
那少年冷峻的目光,一掃那青衣少女,冷冷說道:“諸位本已經為人所擒,我們出手相救,迎接至此,諸位縱然被我們多留兩日,那也是應該之事。”
韓士公道:“橋歸橋,路歸路,咱們在江湖上走動之人,講求的是恩怨分明,你們相救之情,老夫等自是感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