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找出療救之法……”
林寒青一皺眉頭,“那天地考前輩之能,也是束手無策麼?”
白衣女然停了下來,席地而坐,舉手理一下垂在鬢邊的散發,笑道:“他們相互研商了七八天,終於找出來一個結果。”
此刻,已然到了竹陣邊緣,只要再向前走上幾步,立可出陣,林寒青知她坐下之意,有話要說,也隨著坐了下去,接道:“什麼樣的結果?”
白衣女笑道:“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麼?他們費了很多天,研商的結果,確定我只能活上半年,其實不用他們說,我自己也比他們還要明白。”
林寒青急急接道:“姑娘所知,和他們的研商結果,是否相同?”
白衣女笑道:“大致相同,只不過他們還不知道在這半年之中,我不能太過勞累,如是大耗心智,半年的壽限,要減少一半……”
林寒青長長嘆息一聲,道:“早知如此,我等實不該這般麻煩姑娘了。”
白衣女笑容如花,說道:“你可是很關心我的死之事麼?”
林寒青道:“這個……這個……”這個了半天,仍是接不下去。
白衣女笑道:“你不用為難了,我雖然活了十幾年,但自從記事之後,一直在死亡的邊緣上掙扎、徘徊,人說千古艱難唯一死,但我卻是對死亡毫不畏懼,你不用替我惋惜,也不用為我悲傷。”
林寒青道:“話雖如此,但姑娘減少了三月壽限之事,總是叫我等內心難安。”
白衣女突然斂失了臉上的笑容,輕輕皺起眉頭,凝目沉思起來。
她言笑生死,如談說此時的賞心樂事,一直是面帶微笑,毫無一點自借自憐之色,此刻卻陡然皺起眉頭,神色凝重。
林寒青嘆一口氣,道:“姑娘此刻的處境,實是寸陰如金,不應再捲入這江湖風波的凝渦之中,應該快快樂樂的渡過餘下的生命,唉!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像姑娘這般預知死亡之期,但仍能鎮靜如常,實非平常人能夠做到,在下是自嘆弗如。”
白衣女嘆道:“我在想一件事,不知該如何才好?”
林寒青暗暗忖道:“她這般才智聰慧的人,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口中卻不自禁地問道:“姑娘有什麼疑難的事,不知可告訴在下,在下或提供出一二愚見?”
白衣女兩道目光,凝注在林寒青的身上,道:“我在想該不該把我心中所記武功,傳授給你?”
林寒青一聽此事竟然涉及自身,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回答。
只聽那白衣女接道:“我如不把武功傳授予你,我如死了之後,這些絕世神功,或將從此絕傳於世,如若傳授予你,我那僅有三個月的生命,都將耗費在傳授你武功之上,豈不是太可惜了?”
林寒青道:“姑娘不用為此事困值,如若你真的只有三個月的壽限,確應好好的歡渡這有限的時光……”
白衣女道:“可是那些記載這武林的秘本,都已被火燒去,我如死去之後,那些武功心法、口訣,都將隨我而去,我豈不成了武林一大罪人?”
林車青道:“姑娘智慧過人,別說在下,這世上也難有幾人及得,短短三個月的時光,就算姑娘肯細心傳我心法,只怕在下也難以領悟,豈不是有負姑娘的厚望了麼?”
白衣女道:“你縱然是學不完全,但是總可以記下大半……”忽然站了起來,接道:“唉!這些事,當真是很難決定,讓我慢慢的想想再說吧!”舉步向陣外行去。
林寒青急急搶前一步,走在那白衣女的身前,說道:“姑娘不可涉險,容在下為姑娘帶路。”
陣外那堆集的木柴中,火光一閃,一個全身黑衣的人,隨著那閃動的火光出現,冷冷的說道:“敝東主大駕親臨荒氮,請兩位前往晉謁。”
林寒青看他手中握著的松油火把,道:“小心你手中火把,點燃了那些枯草木柴。”
白衣女接道:“這人得頭楞腦,沒有禮貌,等一會咱們同那梅花主人談和時,就請那梅花主人,先殺他作為條件。”
那黑衣人呆了一呆,高舉起手中火把,道:“在下奉命接引兩位,去見敝東主。”
林寒青右手短劍揮動,桃開那些攔路木柴,闢出一條路來,冷冷道:“走在前面帶路。”
那黑衣人似是已為那白衣女恐嚇言詞所懾,不敢再對兩人無禮,果然轉過身去,高舉起手中火把,當先帶路而行。
林寒青目光轉動,藉月光望去,隱隱發覺四周而草叢之中,隱伏著很多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