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快行兩步,緊迫在林寒青身後,低聲說道:“見著那梅花主人時,不用怕他!”
林寒青道:“這個不勞姑娘費心。”語氣之間,顯是有些不快。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你生氣了麼?唉!你這人好大的脾氣啊!”
林寒青回顧那白衣女一眼,心中暗暗忖道:“她不惜減短壽限,以抱病之軀。為天下英雄血那梅花主人周旋,唉!我對她倒真該客氣些才好。心中生出歉咎,但卻不知該如何啟口。
正自忖思措詞,那白衣女已搶先說道:“如以我這三月的壽限來算,咱們相識的時間,不算短了,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名字呢?”
林寒青暗暗忖道:問人閨諱,乃大不禮貌的事,我林寒青豈是這等人物,口中卻微笑說道:“姑娘芳名?”
白衣女笑道:“大概是我生下來就很多病,所以爹孃都管我叫惜惜,那是說我柔弱多病,爹孃都很惜我憐我。”
林寒青目光一轉,瞥見無數的黑衣人,穿行奔走在荒涼的亂草地上,忙碌異常。
只聽那白衣女接道:“以後我長大了,覺著借惜兩字,太過不雅,我就把字改了一個字。”
林寒青道:“改了那一個字?”
白衣女道:“我想一個女孩子,不論醜美,將來總歸是要嫁作人媳膽像我這般多病矯弱的身體,那個人討了我,那人定然是一輩子作牛作馬的扶侍我,那個苦可吃大啦,所以,我就把最後一字,改成香字……”
林寒青道:“白惜香……”
白衣女笑道:“是啊!可是太俗氣了麼?”
林寒青道:“姑娘人如其名,這香字改的很好……”
白衣女笑道:“由來名俠之士,大都是憐香借玉的人,我改作惜香,就是要那討我的人,心有所惕,對我必得憐愛有加才行,他只要一叫我的名字,就該想到謙謙君子,惜香憐玉,縱然是為我作牛作馬,扶待於我,也就不會心存介蒂了。”
林寒青道:“原來如此。”
白惜香道:“我這名字,除了提醒討我之人,要惜香憐玉之外,還別有一番作用。”
在強敵環伺,形勢危惡的境遇之下,嬌弱不勝的白惜香,竟然大談起風月情事,依依而言,旁若無人,這份輕談生死的鎮靜,從容赴險的豪氣,激發起林寒青英雄情懷,不再分神分顧,朗朗一笑道:“這倒得領教了,不知還有什麼作用?”
白惜香道:“你再把我的名字低吟兩遍。”
林寒青道:“白惜香……白惜香……白惜香…